米壽還是不放心地問:「哥,我聽他說……師父好像斷了肋骨,真不要緊嗎?」
春易說:「沒事兒,昨天晚上動了手術今天上午就醒了,醒過來還吵吵著要換病房呢。差不多住一個星期就能回家了。」
米壽乾笑了兩聲,他跟了吳道士六年,深知這位師父的脾氣秉性。在身上掏摸了幾下,拿出錢包來,從裡面取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春易:「哥,我來的急什麼也沒帶,這張卡里有點兒錢,你拿著用。」
春易推開他的手:「這是幹嘛,怎麼能用你的錢……」
他怎麼肯收米壽的錢呢,當初父親就是因為他貪財才把他趕出去的,雖然他是一番好意,但要是被父親知道了肯定要動怒。
米壽把錢塞到他手裡:「醫院裡花錢的地方多著呢,你就拿著,萬一急用手上沒有可就犯難了。再說這裡也沒多少,給師父他老人家買點兒營養品吧!」
春易又把卡還給他:「住院費有人出了,花不著自己的錢。」
米壽以為這是他要拒絕的推托之詞,又強迫他把卡收下,大半夜的兩個人推推扯扯,一個要給一個不要,糾纏不清。
正在這個時候蘇格兒裹著一件外套也從大樓裡面出來了,已經是夏末,半夜有點兒涼了。她出來聽見了動靜,往綠化帶看過去,昏暗的燈光下看清楚人,但聽起來就跟在分贓似的,又是給又是不要的。再仔細一聽,聽出了是春易的聲音。
她裹緊了衣服,悄悄地走過去看看他這時候是跟誰在一起,到底在幹什麼呢!
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可那個米壽是被吳道士這位嚴師作為接班人訓練過的,也是耳聰目明,背後跟長了眼睛似的,離著七八米遠就知道有人靠近了,猛然轉身看著她。
蘇格兒嚇了一跳,突然站下腳步,心裡說這人是警犬啊,離著這麼遠就知道自己過來了,還突然轉身!
春易見他回頭也看過來,看見是蘇格兒便站起來問:「蘇姑娘啊,這麼晚了還沒有睡啊?」
蘇格兒的尷尬一瞬即逝,朝他們走了幾步:「換了地方睡不著,有點兒餓了,出來拿個外賣,你們這是……在聊天啊?」
胡說一通,大半夜的聊天兒才怪!
「哦,這是我……我師弟,他過來看看我爸。」春易猶豫了一下,還是用原本的稱呼來介紹米壽。又跟米壽說:「這位是蘇姑娘,蘇格兒。」
米壽打量著蘇格兒,心裡琢磨:這就是那個蘇格兒啊,長得還挺不錯的,小模樣看著夠機靈的,不過也是個普通女孩兒,跟那位蘇先生相比可是差遠了。
蘇格兒也看著他,心裡想:是師弟不是學弟,還大半夜的來看吳道士,應該是他的徒弟吧!她沒多想,以為是被吳道士點撥過的徒弟罷了,不過已經看見了他手上的那張銀行卡,覺得這人還不錯,出手夠大方的。
倆人都很社會,還握了握手,客氣了兩句蘇格兒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點的外賣到了。跟表哥兩個人要了四人份兒東西,另外還一堆零食,打算熬一個通宵不睡呢,反正都碰上了,乾脆叫著他們倆一起吃。
米壽的銀行卡還沒有送出去,而且來了也想親眼看看吳道士到底怎麼樣,所以就跟著上去了。春易自然也不能把好心好意來看病的人趕走,也就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