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兒和陶碩一起去了醫院,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個人怎麼樣了,是魂兒都掉了兩個了,還是只當是做了一場噩夢。
醫院裡永遠都是人滿為患,可是這建築——牆壁、地板、天花板,包括導醫台和座椅都給人冷冰冰,堅硬、刻板的感覺,仿佛是一台渾身是鐵的機器。尤其這藥水的味道更是讓人感覺溫度都降了兩度。
陶碩提著幾個包裝精美的盒子,裡面是上好的營養品,有鹿茸和人參,還有阿膠。
蘇格兒則抱著一束康乃馨。她今天穿著低跟小皮鞋,窄筒九分褲,上身是寬鬆的白色長袖襯衫,顯得本來就苗條的身體更加纖細。頭髮綁成了個麻花辮,兩個耳朵上帶了亮晶晶的耳釘,小巧玲瓏。
她皮膚白皙,臉蛋長的漂亮,年輕的臉上都是膠原蛋白,又被宜言的藥膳給調理的好,就好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泛著光澤,只是稍微描了下眉,又塗了個粉嫩口紅就十分亮眼了。
長的漂亮,走在人群里還是很惹眼的。在許多注視的目光下,兩個人走進了吳道士的病房。
吳道士也是今天出院,他的兒子和兒媳婦還有米壽都在收拾東西了,他穿好了衣服坐在床邊上。
恢復的還是挺好的,正常生活沒有問題,只是不能劇烈活動。醫生都驚嘆,這個年紀的人短時間內恢復成這樣可是很少見的。連吳道士自己也覺得奇怪怎麼會好這麼快。
他看見蘇格兒抱著花進來眼神一沉,很不高興,其實他一直對他們三兩天就送花這件事有微詞。雖然插在花瓶里是很好看,可是三兩天就敗了,太浪費了,還不如直接拿一盆花來的好。
不過別人告訴他,不能給病人送帶根的花,有久病成根的說法。對於這個說法他是不相信的,帶根的花和生病有沒有關係他可是比誰都清楚。
「都要出院了又拿花來幹什麼?」吳道士面無表情地說。
他兒子和兒媳婦見他這麼冷冰冰的跟蘇格兒說話,覺得不好意思,尷尬地賠笑。
蘇格兒笑嘻嘻地全不當一回事兒,聲音清脆地說:「出院了才更要送花啊,祝您康復出院!」把花就塞到了吳道士的手裡。
吳道士手裡捧著花,說不出話來。他這一輩子,打從年輕就板著臉,說話做事都是一本正經,沒說過一句玩笑話,調皮的小孩兒在他面前都安安靜靜的,可偏偏蘇格兒這個膽大的姑娘不聽這個,一點兒都不在乎他的冷臉。
兩個人把東西放下,又說了兩句話就走了。
來到陶非凡的病房裡,只見他已經換好了衣服,但是還仰躺在床上,頭髮亂糟糟的,仰著頭,眼神呆滯地看著天花板。護工也坐在凳子上發呆。
陶碩走到床邊去,很冷漠地說:「這麼早叫我幹什麼,不是說好下午才走嘛!」
陶非凡慢慢地轉過頭來,他臉色發白,眼圈兒發黑,配合著亂糟糟的頭髮看起來很憔悴。
他看著陶碩發了一下呆,又看向站在門口的蘇格兒,臉上突然湧起恐懼地神色,嘴唇兒顫抖地說:「你告訴我,昨天……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他一開口蘇格兒還有點兒意外,還以為他得被嚇瘋了呢,沒想到意志還挺堅強的。
陶碩不動聲色地看著窗外:「昨天天一黑我們就走了,你發生了什麼事兒怎麼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