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仙翁那裡有一隻愛說話的鹿,說出去也不奇怪,可是孤樹上的花就只有白衣主事他們三個知道,白衣主事惜字如金絕不肯說,除非是那紅衣又出來了。
藍衣人把頭低下,喝了一口酒:「我也是跟人喝酒的時候聽到的,不少神靈都知道她。他們都覺得有趣,同時也很納悶,想知道這個凡間女孩兒有什麼特別的,能得到聖君垂憐,對她另眼相看?」
玉靈能聽見蘇格兒心中所想的事情只有他們幾個知道,他從沒有告訴過其他神靈,也不打算告訴他們。
他手中把玩著空酒杯:「我和她有緣,一到凡間就認識了她。不過,我跟人相處一向都是如此,只不過她的身份是個凡人就被你們說成是另眼相看了。凡人跟長壽仙翁要幾顆紅棗,這也無可厚非!至於那花,我不過是帶她去長長見識,女孩子喜歡花忍不住摘了幾朵。都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藍衣人遲疑了片刻,笑了笑:「聖君說的是。」又把目光望向了外面。
蔓草像只歡脫的小兔子一樣,拿完米又拿麵粉和玉米,回來又搬那一箱雞蛋和一箱酒,腳下像安了風火輪,跑的特別快。
蘇格兒沒力氣也不想出力氣,手上只提一些海鮮和零食走進來。
她看見池塘里的荷花還開得很艷,就好像是盛夏一樣,荷葉也碧綠鮮嫩。那三隻鴛鴦浮在水面上悠閒自在,一段時間不見,小鴛鴦已經長大了,跟在父母身後顯得太多餘了。
天鵝又下水了,還是跟鴛鴦井水不犯河水,以木橋為界限,互不往來。
這裡的環境可真舒服,可是別的事情就不太讓人舒服了。
蘇格兒走過小木橋,一進大門就站住了,院子裡還像走的時候一樣,鮮花盛開,樹葉青綠。她站在大門口衝著裡面喊:「我回來了!」
聲音傳進去也沒人出來,玉靈只在樓上笑了兩聲,就又喝起酒來。
藍衣人皮笑肉不笑的,他是神仙,看蘇格兒和尋常的凡間女人沒有區別。他確實沒看出蘇格兒和凡人有什麼區別,不明白為什麼她能得到聖君的特別照看。
過了幾秒鐘宜言的聲音從屋子裡傳到外面:「門開著呢。油買了沒有,快拿進來,炒菜等著用!」
蘇格兒把穿著小皮鞋的腳往地上一跺,生氣地說:「等著用還不出來拿!我都這麼久沒有回來了都不出來迎接我,我心裡很受傷。」她皺著眉頭站在原地不動。
宜言乾笑兩聲:「幾天前才見過,什麼好迎接的。那兩個跟你很久沒見的不是都表達過對你的想念了嘛!快點兒把東西拿進來,中午飯吃不上餓的可不是我。」
蘇格兒像是個備受冷落的人一樣倍感委屈。離開這麼久怎麼也該有個集體的歡迎儀式吧,結果就這樣冷冷清清的,真是令人失望極了。
嘟著嘴巴,甩了下肩膀氣呼呼地走了進去。
院子裡一切如常,屋子裡也是一切如舊,自己不在不會有任何改變。把手裡的東西放到客廳,往沙發上一歪就什麼也不管了。剩下的東西讓蔓草一個人搬吧,反正她有力氣,也有興趣做事。
才剛坐到沙發上宜言就從廚房出來了,兩隻袖子高高挽起來,把蘇格兒拿進來的東西翻看了一遍:「這些蝦中午吃,扇貝留著明天,魚放到冰箱裡。這螃蟹捆著肯定難受,晚上蒸了,讓它們早死早超生。」
蘇格兒撇了下嘴巴:「我一個大活人坐在這裡不看看什麼魚蝦蟹,真是讓我心寒。都不關心關心我,問問我們家的事情處理怎麼樣了?問問我買的車好不好?」
宜言把幾斤蝦提起來,瞭然無趣地說:「什麼好問的,又不是不知道。十萬的車有什麼討論價值嗎?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