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道士看見這些人糊裡糊塗的,認為自己已經死了,在心裡暗罵一聲:一群沒用的廢物。他咬了下牙,一把抓住了身邊受傷那人的手腕傷處。
那人被蔓草的利爪所傷,傷口露骨,原本就疼的厲害,又被潮氣的霧氣弄的冰冷冰冷的,更加疼痛,被他這一抓就跟又被捅了一刀一樣,鑽心的疼。
他本能地張開嘴驚叫:「啊……」
才剛要出一聲,楊道士馬上又用另一隻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但是痛苦的悶哼聲還是能從指縫裡流出來。
這姓楊的心狠手辣,抓住人的傷口無異於傷口上撒鹽。譚辛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也皺起了眉頭。
他在心裡暗暗感嘆:以前只是聽說這個姓楊的手段毒辣,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蘇格兒說他殺人,看起來不是空穴來風。跟這種人共事是得多留個心眼兒,否則可能會被他賣了。
其他人不知道楊道士發了什麼瘋,都被他狠辣的舉動嚇著了,驚恐地紛紛後退躲避,看著他的眼神就跟看地獄裡的惡鬼似的。
楊道士捂著那人的嘴,語氣還很溫和地說:「疼嗎?這下知道自己是人是鬼了吧!」
被捂著嘴的人滿臉冷汗,使勁兒點了點頭。
楊道士鬆開他,又對其他人說:「你們要是還不知道,就在自己身上割一刀試試,看看疼不疼。疼就是人,不疼那可就是鬼了。」
那些人鬆了口氣,心裡的石頭落地了。還以為他是要大開殺戒呢,遠離是這個原因。不過還是偷偷了掐了自己,看自己到底是不是人。
那隻夜鳥還沒有走,在樹頭上叫了兩聲,聽在膽小的人的耳中比驚雷都嚇人,汗毛倒立差點兒叫出聲音來。
譚辛左右看了看:「我們還是趕快出去吧,多待一刻就多一份危險。」
「有……有什麼危險?」陳胖子小聲問。
譚辛和楊道士對看了一眼,然後說:「什麼危險都可能發生。」
他們怕把話說的太明白會把再嚇暈過去,到時候怎麼帶他出去啊!
又有人問:「那要是……有危險怎麼辦啊?」
譚辛拍了下樹:「那就只好上樹了。」
陳胖子一聽臉又綠了,他不會爬樹。
譚辛在前面帶路,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拿著羅盤看著方向。把桃木劍給了楊道士。
楊道士可沒有捨己為人的精神,他不像之前走小木橋那樣走在最後了,而是背著布袋舉著桃木劍走在譚辛後面,後面是陳胖子和其他人依次排過去。
走在最後面的人倒了霉,渾身冒冷汗,跟驚弓之鳥似的老覺得有東西跟在自己後面。一隻手抓著手電筒,一隻手拿著刀不是地回頭看,時刻擔心會有可怕的東西冒出來。腳下深一腳淺一腳的,又到處是樹,好幾次差點兒撞到樹上,摔到地上。
譚辛不時看著羅盤,一直按照指示的方向向東行走,林深葉密,再加上霧氣瀰漫阻擋視線,所以走的很慢。
可儘管走的很慢,但因為路不好走再加上心裡害怕,走了約莫五分鐘,所有人就都氣喘吁吁了。
「還有……還有多久才能出去啊?」後面有人小聲詢問。
楊道士沒好氣地說:「出去了自然就是出去了,現在誰能知道還有多遠。」
他在心裡回想著來時的那段路,那條小路他用腳步行走過幾次,對於長度記得很清楚,約莫是一公里路,走的話差不多要走十分鐘。就算他們剛才在的地方就在鬼宅的附近,那也要再走好一會兒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