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酒胡扯了一通,語氣神情像極了一個風流成性的花花公子,是個出來尋歡作樂的。那些女人聽她說完,都掩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仿佛他是說了什麼笑話一樣。
楊道士也配合著他說:「酒這東西確實要少喝,喝多了誤事。我這一把年紀都沒怎么喝過酒呢!」
譚辛接過話:「所以也沒誤過事了!哈哈!我們家裡規矩也特別多,小時候不讓喝酒,大了也不怎麼讓喝,所以我這酒量……不值一提。沒酒量也就沒酒膽,萬一喝醉了那可真是丟人現眼了。」
楊道士又說:「丟人現眼是小,闖禍可是大麻煩。你們家這個規矩立的好!」
他們兩個一唱一和,拖延著把酒喝下去。
突然間那紅衣服的女人儼然一笑,邁步忽然邁步走了進來,伸手將譚辛手裡的酒杯拿過去,眼含笑意地看著譚辛,把酒杯湊在紅唇上仰頭喝了下去。
譚辛和楊道士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十分錯愕地看著她。
陳胖子那些人卻看也不看,他們此時完全如樓下那些男人一樣了,眼裡只有桌上的酒菜和身邊的女人,把這個紅衣服的忽略掉了。
紅衣服的女人把酒喝盡,放下酒杯,旁邊粉衣服的女人隨即端起酒壺又倒上酒。
她撩起寬大的袖子做了個擦嘴巴的動作,然後說:「傳說,這酒是一個叫杜康的人造出來的,是在儲藏糧食的過程中無意產生了酒,從此世上便多了這一美味佳釀。杯中的綠蟻酒是上好的米所做,味醇香而不易醉,先生可以不必擔心會醉倒。就是醉倒又何妨?花樂坊有軟塌香枕,玉人搖扇,雖然不敢比九天宮闕,但也算是世上難尋的一個自在地。」
說著親自端起酒杯遞給譚辛。
譚辛木然地接過酒杯,酒杯是這個美麗的女人喝過的,上面有個很淺的紅色唇印,是女人紅色的口紅!他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果然是個實體,她究竟是什麼啊!
她是什麼一時之間無法弄清楚,現在重要的是她要做什麼。
她喝下了酒又說了這麼多話,說了酒的來歷,又說了這酒是米做的,這是告訴他們這酒喝下去不會有生命危險嗎?
可是後面的話意思又很明白,就是要他們都留在這個地方!
譚辛想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要把這麼多男人拘在這裡。
他看著酒里浮起的白色物質,一陣反胃。按照這女人所說的,這酒喝下去可就走不了了,不是毒藥卻更比毒藥還可怕,毒藥也只是要人的性命,可這東西喝下去魂魄都無法逃離。
這個女人目光溫柔如水,但是眼神卻不容拒絕,這可如何是好啊!
正在犯難的之際,紅紗帳外突然兩道人影閃了過來。他連忙看過去,只見是阿童帶著一個人過來了。那人一身白衣,雙手捧著一把古琴,一定就是叫琴奴的彈琴之人了。
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這琴奴竟然是一個男人!
他穿著一身飄然的白色衣服,頭髮沒有任何約束,隨意又十分服帖地垂在身上。身體的清瘦,臉龐也很瘦削,五官十分的清秀,帶點兒蒼白的病態。年齡看起來也不大,看起來也就是十八九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