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辛看著紅衣女人的眼睛,從她的眼睛看出她已經厭煩和自己玩遊戲了,接下來大概就是要動真格兒的。他不知道對方會怎麼行動,但是感到了一陣冷徹骨髓的寒意。
他緊張地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如果不能離開,那將永遠活在地獄中。
紅衣女人微微笑了一下,笑得和之前很不同,是嘲諷地冷笑。她說:「我就算打開門讓你出去,你也無法離開森林。相信你們進來的時候已經很清楚這是什麼地方了,可是還執意要進來,既然進來就該準備好承擔後果!你們總是很自信,在無關緊要的時候誇誇其口,可是真到了緊要時刻就要懊悔不迭,開始為自己的生命和未來考慮,可以踏著別人的屍骨和未來投奔自己的前程。男人啊,無一例外。」
譚辛因為恐懼頭腦發懵,將她的話都聽在了耳朵里,但是卻沒有辦法好好的思考揣摩,只知道這個女人在嘲笑他們亡入森林,並且還在指責自己無情。
「主人!」旁邊一聲喊叫,只見阿童從一側款款地走來。她還未靠近又說:「怎麼這位先生還不去沐浴,水都要冷了。」
譚辛的心陡然收緊,他向著阿童來的地方看過去,只見越過這些貪歡享樂的人之後有一扇很大的屏風,屏風上畫著一直巨大的綠孔雀,孔雀百花環繞。
阿童應該就是從屏風後面進過來的,那後面不知道有什麼乾坤,楊道士他們也應該就是在那個地方進行所謂的沐浴,不知現在已經變成什麼模樣了。
紅衣女人看著譚辛,眼睛不轉地說:「他似乎是不喜歡呢!不如你帶他去吧!」
阿童走進前來看著譚辛:「怎麼又不喜歡了?剛才一來就說身上不乾淨,所以我們才燒了水呢!要是不用了那不是浪費了水也浪費了柴,還浪費了燒水的工夫麼!你怎麼拿著刀,這是可怕的東西。」
她嘟起嘴巴,不高興地看著譚辛。她的表情又變得跟剛開始他們來時一樣了。
譚辛舉著刀一動不動,兩個女人都在盯著自己,旁邊一個呵呵笑個不停的,弄得他跟個要被逼良為娼的大姑娘一樣。他覺得自己好像是進了蜘蛛精的盤絲洞的唐僧,下一刻就要被這些女人大卸八塊,剁成肉泥。只是他卻沒好徒弟來救自己。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頭頂,像一個長滿刺的鐵籠子,那些鐵刺冰冷無比,可以很輕易地拆肉分骨。想到這裡,那些疼痛仿佛已經感覺到了,渾身打個哆嗦。
「你拿著刀做什麼?」阿童忽然上手將他的手抓住,把匕首奪了過去。
她的行動非常迅速,又非常的大,好像是在一個嬰童手裡奪東西一樣,譚辛就是防備著也無法阻止她。他看著自己手裡的刀已經到了對方手裡,心裡驚慌失措,本能地又到身上去拿掛在腰間的東西,他摸到了手電筒。
可是還沒有從腰帶上拿下來,阿童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磨蹭什麼呢,你還真要等水涼啊!快跟我來。」
她不由分說,十分強勢地拉著他向著那扇屏風走去,譚辛試圖掙脫,但是她的手好像鐵鉗一樣緊緊地扣住他的手腕,使他沒有辦法掙脫分毫。
他回頭看,只見那紅衣女人帶著得逞地有些陰鷙地笑在看著他,仿佛是在說:你逃不掉的。
譚辛心涼透了,在極端不平衡的力量面前放棄了掙扎,心如死灰地跟隨著阿童走過了屏風。屏風後面是一扇糊著白紙的推拉門,阿童推開門走進去。
門後面又是一道走廊,走廊約莫一米多寬,很狹長,上面掛著紅燈籠,照得裡面紅通通地亮,裡面十分安靜,隔絕了外面一切嘈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