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格兒走以後玉靈才又問柳如梅:「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柳如梅說:「不,我無利可圖。」
「那為何甘願做馬前卒?」
「是……是……」柳如梅支吾了半天才說出:「是良禽擇木而棲!隨波逐流,跟隨強者才能獲得更好的未來,特立獨行只會讓自己受罪。」
玉靈見她說的認真了,話中又透著隱情,表情認真而堅定,毫無懼意。看來剛才她說狐族公子要害蔓草的原因不簡單。
他拿起一根利箭做成的細針,用手握了一下,真好像被炭火烤過一樣通紅,冒著縷縷煙氣。針尖鋒利,沖柳如梅刺過去。
柳如梅嚇得尖叫:「你要……你要幹什麼?啊……」
玉靈恍若未聞,把那幾根針依次刺進了她的鎖骨。
柳如梅疼得冷汗直流,叫得聲嘶力竭,可見疼痛程度。但是針都刺進去後她身體的束縛忽然解開了,頹然倒在地上,臉色煞白地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玉靈低頭看她,等她稍微鎮定下來後說:「禍亂人間本是大罪,不得輕饒。可既然你懂得置身事外保全自己,那我就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柳如梅倒抽一口涼氣將功贖罪,這是自己不久前對小紅狐說的話,這個人該不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自己去殺了狐族族長的兒子吧!殺害同族,而且還是狐族族長的兒子,那自己也難逃被狐族追殺了!
射進小紅狐身體內的冷箭到了自己體內,還要面對她剛才面對的境遇。現世報來的也太快了!
「你要我……做什麼?」她戰戰兢兢地問,目光看向了下面的幾個妖精。
玉靈顯然知道她在想什麼,輕笑一聲:「才把自己比作良禽,又不知道該如何了?從現在開始聽我命令,不然那幾根針會讓你痛不欲生。」
柳如梅用手摸了一下被銀針扎進去的鎖骨,皮膚上毫無痕跡,但是身體能感覺到幾根針的灼熱。
她不愧是修行千年的狐狸,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眼前這個人實力深不可測,跟他作對是自尋死路。
她連連點頭答應,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問:「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什麼人?」
「別著急,很快你就知道了。」玉靈走下樓梯頭也不回地說。
站在樓梯下面的柳若梅雙唇緊閉,圓睜著好像黑貓警長銅鈴般的大眼睛。玉靈在她面前一揮手,她猛然張開嘴巴貪婪地大口呼吸空氣。
「你又對小狐狸下狠手又是什麼原因?」玉靈問她。
柳若梅是個傲氣又有個性的狐狸,特立獨行,桀驁不馴,在狐族族長和長老面前也是不冷不熱。但是在面前這雙目光的注視下她是發自內心的恐懼,答道:「因為她背叛狐族,出賣同類,就在剛才還出手傷害同類。」
玉靈也知道出賣同類指的是胡若生那件事,可是胡若生的事情蔓草只是隱身監視他並沒有露面。跟狐族交涉自己沒有出面,更沒有讓蔓草露面,這些狐狸怎麼會知道胡若生的事有她參與?
他問:「你是如何知道她出賣同類的?」
柳若梅除了傲氣還很耿直,說道:「是公子聽族長說的。」
柳如梅聽了直想跺腳,這話怎麼能隨便說出來呢?哪天被族長知道她們出賣了他,那還有他們好果子吃嘛!
玉靈心下一沉,莫非蔓草隱身時莫非是被修行更高的狐狸發現了?可既然發現當時為何不制止?難道發現她的不是狐族?
他不再問這個這兩個妖精了問題了,她們一個知道的不多,另一個知道的不少卻不說,需要慢慢來。
那兩個昏迷過去的妖精還沒有醒,一個頭破血流一個手斷骨折。
「哎呀,真是造孽,怎麼把人的房子拆長了這副模樣?」下面傳來一個不怎么正經的聲音。一身彩衣的幽竹撩著他的衣服惦著腳走了上來,見到幾個妖精又是故意地大驚小怪了一番。
玉靈從才從地上撿起了蘇格兒落下的一張卡片:「你怎麼上來了?」
幽竹說:「他們馬上就到,不需要我給他們指路了。小女孩兒和小狐狸都回家了?哈哈,這下你可以放下心了,小狐狸是個可靠的。」
「真是多嘴!」玉靈輕聲訓斥一聲,臉上並沒有怒意。
幽竹也不當回事,還兀自的呵呵笑。
樓下安全門又響,隨即傳來一連串的上樓腳步聲。一隊穿著蒙頭青袍斗篷的高大山神差役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個臉色發青的年輕男人,一對中年男女,還有兩個年邁的老頭兒。
柳如梅和柳若梅一見來人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那年輕人她們不認得,那對中年夫妻是狐族族長夫婦,老頭兒是狐族長老。作為山中精怪自然也認得青衣人是山神差役。
這人竟然把山神的差役和狐族中的至高人物都能找來,他的身份不言而喻!
柳若梅不能動,冷汗直流。柳如梅被唬的骨軟筋麻趴服在地上,再也不敢生出別的心思來了。
青衣人靠牆站著,在上仙面前都垂頭低手不敢直視。年輕男人走到前面來恭敬的拜見。
狐族族長和長老進來時聞道狐狸氣味兒已經心驚,上來後看到幾個狐族在此更是心中驚駭。他們是聽見天界召喚的琴音才來的,不知道是為什麼事召見,一路上驚疑不定,不想果真是族中子弟出事。
但眼下是什麼情況?他們怎麼會和上仙在一起?現場一片狼藉他們還受了傷,看來事情不好。
族長夫妻看見兒子倒在地上滿臉是血,大驚失色。那族長還好說,但愛子心切的族長妻子便顧不得許多了。
她疾步跑到倒在地上的黃毛身邊呼喊:「兒啊,你這是怎麼了?是什麼人將你傷成這樣……」
悲痛溺愛,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