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或許是自己這點伎倆太幼稚了,看不透其中的玄機,所以人家也沒把自己放在眼裡。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商場上可能就是另一回事了,梅躍然應該更懂得其中的套路吧!
宜言手裡轉著酒杯一言不發。他覺得這個梅躍然心眼兒太活泛了,一肚子陰謀詭計,而且下手還挺黑的,自己要是人肯定也得被他玩兒的團團轉。
其實他自己就是這種人,可是看見相同性格的人還討厭了。真應了那句話:同性相斥。性格的性。
玉靈看梅躍然倒是不錯,原因無他,就是他對蘇格兒很好,曾經為了她置生死於度外進入森林中。
他見這兩個人都是一頭霧水,便說道:「該來的總會來,你們不用擔心。」
梅躍然看著他,若是旁人說這話他肯定不屑,甚至提出質疑。可是聽見玉靈這樣說卻覺得非常相信。他沒有多想,因為還有客戶要陪,所以只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梅躍然要的年份最老的酒是三十年份兒的酒,打開讓玉靈嘗了嘗說味道更醇香。蘇格兒聞了聞好像是香氣更濃了些,她要開車不能喝酒,不然也一定喝一杯。
蘇格兒這時候才想起來問:「那個柳如梅去哪裡了?這幾天一直都不在。」
玉靈說:「我讓她去做點事情,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見到她了。」
蘇格兒還沒怎麼樣,不料蔓草一聽這個東西都不吃了,眨巴著眼睛看玉靈:「法師,她會不會……來找我報仇啊?」
她緊張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玉靈說:「你放心,她不敢找你報仇。而且是她騙你又不是你騙她,她找你報什麼仇?」
蔓草垂著頭小聲咕噥:「柳若梅不是被抓走了嗎?」
蘇格兒說:「那又不關你的事,是他們自作孽不可活。她能逃過一劫就該慶幸了,還報仇。以後要是不夾著尾巴做人了連她一起抓走。」
柳如梅那麼愛惜自己的人才不會為別人冒險呢,擔心她報仇就是杞人憂天。
宜言聽見她的比喻笑起來:「當時是夾著尾巴做人,露出狐狸尾巴不全露餡兒了。」
蘇格兒想想也是,做人的狐狸怎麼能露出尾巴!
窗外的風景不錯,池塘里是從玻璃窗可以看到水裡游的鯉魚,還有人在散步。
反正有人買單了,就要敞開了吃,一定要把肚子填的滿滿的。
後來點的菜也一道一道的上,恐怕服務員沒碰到這麼能吃的顧客,來上菜的時候眼睛都往他們臉上瞧。這幾個人早成飯莊裡議論的焦點了,這一看就知道是他們了。
蔓草對著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大快朵頤,在人面前毫無羞澀感。
宜言說要去看看這家店的廚師是何方神聖,能把菜做成這樣肯定另有玄機。
玉靈制止他:「別去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宜言和蘇格兒都覺得奇怪,不清楚他知道什麼了?剛要問,服務員又端著菜進來了。
玉靈對服務員說:「請你們的廚師過來一下。」
這女服務員聽見他對自己說話,圓圓的臉紅紅的,好像蘋果一樣。
她有些緊張地說:「很抱歉,我們的廚師有規矩,他不見客人。」
玉靈說:「你就告訴他,那道菜雞肉蒸的老了,讓他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服務員一頭霧水的同時也很驚訝,他們飯莊開業以來從還沒有客人挑剔過飯菜,這還是頭一回。她想問問是哪道菜老了。
蘇格兒知道這雞肉燒老不過是玉靈叫廚師的說辭,忙說:「你解決不了問題,到頭來還是要叫廚師過來。你只管這麼說就可以了。」
服務員臉上又是一紅,答應著退了出去。
其實蘇格兒和宜言都不知道玉靈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他們也只有靜觀其變。
沒過多久,只聽外面一陣雄厚有力的腳步由遠及近,相當的有氣勢,坐在地板上都感覺到了砰砰的聲音。
而後推拉門呼啦一聲被整個拉開了,動作非常的粗魯。只見一個滿臉胡茬的粗胖壯漢拿著菜刀站在門外,雙眼瞪的跟牛眼一樣大,一臉怒氣。
他拉開門都沒看清裡面的人就粗聲大氣地吼:「是誰說菜蒸老了,哪個說的?做的不好我剁了自己的手,可要是敢瞎說,我就剁了他的手。誰,站出來……」
聲音渾厚有力,跟打雷一樣。
蘇格兒被他手裡的蹭亮的刀和大嗓門嚇得心撲騰撲騰的。這就是廚師啊,感情這些美味竟然的菜都出自這樣一個人的手裡,反差好大啊!
「是我說的,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玉靈不慌不忙地說,眼睛都不抬。
廚師一聽這個聲音,臉上的表情陡然一變。由於玉靈外面擺著一大盆綠植,所以他看不見說話的人是誰。
剛要進來,後面小跑著趕來了好幾個人,抓胳膊的抓胳膊,抱腰的抱腰,還有的去奪刀,都攔著他不讓他動。
一個男人勸他:「何師傅,你冷靜啊!千萬不要衝動,衝動是魔鬼……」
「哎呀,你們……」那位廚師把抓著他的手拍了兩下,那幾雙手好像被針扎似的立刻鬆開。
廚師大步流星的走進房間去,走到綠植後看清說話的人後明顯的一怔,而後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原來是……哈哈……」
嚇得哭爹叫娘進來拉他的人見他忽然發笑都懵了,不知道這到底什麼情況。
玉靈坐著不動,指著那道香菇蒸雞:「就是那道菜,你自己嘗嘗。」
「不用嘗,一定錯不了。」廚師樂笑著說,轉身對跟進來的人說:「都出去,這是我的舊識,沒事兒沒事兒。」
那些人被廚師的一百八十度大拐彎弄的一頭霧水,但看見情況似乎真如廚師所講,於是都出去了。剛才勸他的那人還想把他手裡的刀拿走,被他的大眼睛一瞪趕緊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