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竹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測,如今的事態發展似乎越來越能認證自己之前所想的事了。
蔓草從樓下跑上來,嘴角掛著一點兒肉渣,叫他們下去吃飯。
這兒的食物還不少,宜言把一大半都烹飪了。蘇格兒和蔓草不在他們都幾乎不吃飯,食材都已經不太新鮮了,再過一個年就差不多該到扔了,索性差不多的都做了,剩餘的都是耐放的備用。
兩個人一回來,讓大宅里又有了久違的煙火和飯香味兒,那些不吃飯的人也都有了吃的興致。把玉靈從別的神靈那兒要來的好酒拿出來,給所有人都倒上了。蔓草和有巢都有份兒。
蘇格兒不忘叮囑蔓草只能喝一杯,她怕這隻小狐狸又喝醉了,等一會兒就要回家了,萬一再出個意外損失道行就太不值得了。上回少的都還沒有補回來呢。
蔓草很聽話,雖然聞著酒很香,很香喝,但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一小杯酒抿了十幾下才抿乾淨。
蘇格兒只聞了一下,一點兒都沒喝。她可不想到過年了再來個酒駕,被逮到就完了。而且路上那麼多人,可大意不得,一個迷糊就得出大事。
宜言也沒有怎么喝,就看玉靈和幽竹喝酒了。蘇格兒感覺很費解,這酒明明就不是什麼好味道的液體,為什麼有很多人都對其愛不釋手,甚至神仙也這麼鍾愛。
他們在這兒喝酒,蘇格兒和宜言說:「你去我家過年啊!」
宜言慢條斯理地咀嚼著湯里的花生米:「去你家過年嗎?」
「嗯!」蘇格兒點頭,「玉靈和樂師都要回他們那兒去,你一個人在這裡多冷清啊!就好像去年我們看到的那些孤魂野鬼一樣,憂傷地望著繁華熱鬧的人間哭泣。」
一想起去年那些孤魂野鬼蘇格兒心裡就充滿了傷感。這些孤魂野鬼幹嘛還不投胎去啊,都沒有親人祭祀了,還留在陽間幹嘛啊!
宜言冷冷地笑:「你當我是誰啊,跟那些無家可歸的低級野鬼一樣嗎?」
蘇格兒說:「是不一樣,但是我一想起你自己在這裡心裡會難過啊!」
她難得的沒有反唇相譏,而是說了句貼心的心裡話。
宜言沒想到蘇格兒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好像不認識她一樣地盯著她瞧。他不懷疑蘇格兒說的是真話,可是忽然間這個樣還有點不適應。他們兩個是打打鬧鬧的相處模式,一旦改變有點不知道怎麼相處了。
有巢喝了點兒酒暈暈乎乎的了,醉醺醺地說道:「我呢?我可以在這裡陪宜言,宜言走了我不是一個人了嗎?」
蘇格兒笑了一下:「你要是不願意一個人待在這兒,就得到籠子裡跟我回家去。不然的話我怎麼把你帶回家啊?」
有巢翻著小白眼兒:「籠子就籠子,我又不怕你的籠子。我要跟你回家去。」
蔓草嘻嘻地笑,用筷子點點它的小腦袋。
蘇格兒又看著宜言,她希望宜言能夠答應。她是真的不希望宜言能夠一個人待在空曠的大房子裡過年。什麼日子都無所謂,就是過年不行,這一天就是要熱鬧要人多,無論如何都不能一個人待著。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有錢沒錢回家過年。
他都一個人在這個房子裡待了兩百多年了,雖然他傲嬌,壞脾氣,但是肯定也孤單寂寞吧!
跟幽竹說著話的玉靈轉過頭來:「你和格兒到她家裡去過年吧,別辜負格兒的心意。」
宜言見玉靈發話里,即便是不願意去也不能堅持了。一個人過年是挺冷清的。
可是他又對蘇格兒說:「你該不會是安排了病人讓我看吧!」
蘇格兒知道他已經答應了,不過是故意地彆扭兩句,笑著說道:「被你看穿了,安排了好多呢,都得排隊。你休息了這麼長時間,是是時候賺錢了。」
宜言一笑,這才是蘇格兒嘛!
吃過飯後太陽稍微明亮了一些,蘇格兒把有巢裝到了籠子裡和蔓草一起回去了。
玉靈和幽居兩個不畏寒冷的人在池塘前面,運用法力融化了池塘里的冰,欣賞荷花荷葉卷舒開合。
幽竹站在水邊上,手拿一些食物往水塘里拋:「天帝什麼時候令我們回去?去做什麼?」
玉靈坐在木椅上,看著遠處的紫色花朵:「並沒有。」
幽竹沒有驚訝,依舊拋灑食物:「那為什麼要這樣說?」
玉靈幽幽地說:「恐怕我是在凡間感染了愧疚之心。」
幽竹問:「對誰愧疚?」
玉靈說:「對要拿走他們寶貴之物的人愧疚。」
幽竹依舊看著池塘,手中捻著食物,停頓了一會兒說道:「聖君不會無緣無故拿走他人之物,也不會搶奪他人之物,怕是那本來就是聖君的吧!」
玉靈一動不動,看著那一片紫色的花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