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沉默了一下,“小鮫有心事想和gān爹說,小鮫心裡很慌。”
一定是婚前恐懼症,待嫁的女孩一般都有的。他開解她,“沒事,回去睡一覺就好了,明天太陽依舊升起,gān爹依舊是你爹。”
夷波扒著門框,不明白為什麼龍君一定要這麼做,難道是因為她太有魅力,在他身邊妨礙他進化了?已經是應龍了,還要怎樣嘛!
她拍了拍尾巴,“小鮫耳朵痛,gān爹幫我含一下。”
這種事做過一次就不要做第二次了吧,龍君對自己的唾沫很有信心,知道比金創藥還靈。先前他也留意過,一點發炎的跡象都沒有,想詐病,不好使。
裡面不吭聲,夷波捂住了肚子,“小鮫肚子疼,gān爹給我揉揉。”
龍君一口氣gāngān吊在嗓子眼裡,吐也吐不出來。這個口沒遮攔的,他以前並沒給她揉過肚子啊,怎麼提起要求來如此熟門熟道?看來純粹是戀父qíng結,而且病得還不輕。
他含恨閉上了眼,“本座堂堂的龍君,死也不能gān這種事。你再鬧,別怪我關你禁閉!”
夷波一不做二不休,“痛得刀絞一樣……啊,出冷汗了……啊,暈過去了。”然後直接躺倒,但願這招有用吧!
龍君原本是不信的,並沒有理會,可是半天沒有再聽到她的聲音,反而有些著急了。女人嘛,和男人不一樣,生理構造的差異,總有幾天比較脆弱。不過掐指算算,時候好像不對,離上次才過去幾天時間,怎麼又來了?轉念再一想,萬一紊亂了呢?萬一提前了呢?
他飛快躍起來,打開門一看,一隻鮫人橫躺在門前,雙目緊閉,直挺挺像塊魚gān。他吃驚不小,“阿鮫,你怎麼了?”
她張開眼,虛弱無比,“gān爹別管我,讓小鮫死吧……”
他把她扛進屋裡,“這樣就死了,cháo城早就沒有鮫女了。”
手上蓄起熱力,蓋在她的肚子上,找了半天,“鮫人沒有肚臍眼?”
夷波低頭看看,好像真的沒有,以至於他估算失誤,捂的地方不太準確。她紅了臉,把他的手往上撥了撥,“小鮫的肚子在這裡。”
所以剛才的位置有偏差,不會被當成故意的吧?龍君很不好意思,又要qiáng作鎮定,兩個人就這麼對峙著,一個仰天,一個揉肚子。
“好些了嗎?”
“沒好。”
“gān爹不該這麼gān……”
她面無表qíng:“您都在熒惑君面前承認小鮫是絕色了,為什麼還不來霸占小鮫的美?”
他嚇了一跳,“我是你爹呀,你在胡說些什麼?”
這倒好,把gān字都去掉了。夷波很不服氣,抓著他的手繼續揉搓,“小鮫已經決定了,要和你斷絕關係,明天就在潛鱗校刊上登出。我不嫁熒惑君,要嫁給gān爹。反正鮫人只有一千年壽命,等我死了,gān爹可以恢復單身,享受一個人的生活。”
龍君苦笑,她明明壽與天齊好嗎,恐怕他死了,她都還活著呢!不管怎麼樣,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就不該興起,他慍怒道:“本座不是那種輕易會被美色蠱惑的人。一日為爹終身是你爹,雖然本座零瑕疵,但是不適合你,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可是嘴裡說著,心頭卻突突跳起來。多少年了,自從甘棠嫁給離相君起,他就已經放棄了。沒想到千年之後死灰復燃,對象又是這條魚,命運簡直和他開了個大玩笑。
這麼下去不行,他得板起臉來了。果然把手一抽,提溜起她,打開門往外一扔,“離開行宮,回cháo城去。以後不許說這種逾矩的話,你眼裡要是還有我這個gān爹,就好好收拾心qíng,準備出嫁。”
他把手一揮,寢宮四周起了高牆,把她屏蔽在外。她不甘心,試了幾次,可是撞痛了肩頭都沒能闖進去。
他閉門不見,她束手無策,於是哭哭啼啼回了cháo城。
阿螺正在珊瑚頂上拜月,見她站在家門前嚎啕,嚇得從上面滾了下來,“怎麼了?失身了?”
她搖搖頭,“我要嫁人了。”
阿螺一怔,旋即拍手大笑,“太好了,就快功德圓滿了,這麼好的事應該高興,你怎麼這副模樣?難道魚也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