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鳶垂著眸,問:「那把電動開顱器呢?」
「中午拆洗了,還在消毒室呢。」
耳邊緊接著響起了一陣令人頭皮發麻金屬的滋啦聲,作嘔的骨屑隨著莫白大刀闊斧的動作,飛得到處都是。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這一場解剖直到月上中天,才宣告結束。
莫白率先扒掉口中的口罩,呼出一口濁氣,大叫道:「科長,我們真是白忙活了,這付景亭生前根本沒有受到任何攻擊傷啊!連個鬼影挫傷都沒有看到!」
「會不會真只是純粹的自殺?」江河道。
無鳶舉著兩隻血跡斑斑的手套手,陷入了沉思。
菱形而創緣整齊的切創口,出現在死者胸口一個妙不可言的位置,正卡在劍突上分裂線的地兒,這個地方可使切口張力小,很容易下刀。尖銳的刺刀直接越過劍突,刺穿了右心室,引起心臟驟停,分毫不差。而且刃瓷器被刺入的速度很快,這從死者均無扭動的身軀可以看出。
那柄正躺在不鏽鋼盒裡,從屍體上取出的刃瓷器,又長又尖,在慘白燈光中滲著陰森的光。
「你們會選擇哪種刀自殺?」
冷不防,她低低道。
「啊?」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
「是水果刀,刺刀還是餐刀。」
「當然是餐刀啦。這種刀看起來沒那麼可怕嘛。水果刀和刺刀都太長了,怪嚇人的。」
江河也附和:「我也比較傾向餐刀。人心裡最深沉的想法,總是會下意識避免一些最危險的東西或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