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驟然降溫,鉛色的雲朵不斷聚集在頭頂,忽而一陣凜冽的狂風颳過,原本陰霾的天立馬暗沉下來了。
莫白和江河在事發兩小時後趕到了現場。
無鳶已把身上那件漆黑風衣脫下,披在了顧經年身上,事發時,他背對著她的脊背多處刮傷。
她叫他把衣服脫下,自己為他止血。
他靜默了會兒,答:「用不著,我自己也學醫。」
無鳶一腔熱血被他冷漠的口氣噎在喉嚨口,頓時抿著嘴不說話了。陰霾里,兩人倚在國道邊頂著朔朔寒風竟相對無言。
莫白提著一個藥箱跑過來,見到他們沒缺胳膊也沒缺腿,頓時鬆了口氣,卻待他見到顧經年背脊上的傷口時,大叫起來:「呀,隊長,你這個位置是怎麼傷到的?沒道理啊,你是坐著的啊!怎麼會傷到脊背呢!」
「廢話少說!快點包紮!」
顧經年冷下臉,聲音沉得很。
莫白慌忙噤聲,套上了手套,卻見顧經年已經脫掉上身的衣服,露出一面精瘦而遒勁的脊背。他微微瞠目,這人外表看起來蠻清瘦的,卻沒有想到他會這麼有料。長勢挺拔的三角肌,還有那各色背肌,仿佛只稍稍動著,就有種江翻海沸的氣勢。
莫白突然低下頭瞥了眼自己瘦弱的胸膛,想起自己一直以來沒有任何改變的身材,紅透了臉。
顧經年見背後許久沒動靜,有些不耐煩了:「磨蹭什麼!還不快點!」
見他隱隱動了怒,莫白暗嘆了句:世道不公!趕緊拿了酒精消了毒,用紗布慢慢包紮了起來。還好有一件大衣擋著,玻璃渣子只是稍微劃破了背後的皮膚,並沒有什麼大礙,養幾天就會好。
無鳶見狀,默默轉身,朝國道慢慢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