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魚肚白微露,敖拜跟著顧經年跑上操場,口中濁氣還未緩去,便隱隱見到操場邊機械區有個人影,正左右揮動著白膩的膀子,一拳又一拳砸在鱷魚皮拳擊沙袋上。
那沙袋隨著大力的動作,前後晃動得十分厲害。
「衛科長,你這麼早來啦?沒事啦?」
敖拜喘著氣問。
無鳶眯著眼,汗水從烏黑鬢額劃下,上身左右一閃,左右手分別一個快速直拳和直擊,白花的膀子掄起的拳風將沙袋打得碰碰作響。見此,她這才轉頭,目光冷冷地越過顧經年高挺的身軀,停留在敖拜的身上,口氣不帶一絲溫度:
「關你什麼事!」
「呃……我、衛科長,我……」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長相妖嬈,嘴巴卻像淬了毒似的不饒人。可是這樣的女人又分明不令你厭惡,反而覺得她真實無比,讓人忍不住靠近。
敖拜心裡急,嘴裡越是辯解越是糾纏不清,最後,他脆聲道:「呃,衛科長,你沒事就好!」
說著,還像起誓般舉起左手,朝她無比真誠道:「我要是膽敢咒你,我敖拜就是個王八羔子!」
無鳶眼梢也不抬,微眯著眸子,U形迂迴閃身,一二連擊中,前手刺拳緊接著後手直拳,將一式拳擊耍得乾脆漂亮。
敖拜摸摸鼻子,訕訕的笑了下,有些不好意思撇頭道:「那個,隊長,沒什麼事,我跑去了,你慢慢練雙槓臂屈伸。」
顧經年不置可否,清沉的目光微微掃過前方不停運動著的女人身上。心底滑過一分驚呀,他忽然想起那次,她夜探現場被自己控制在牆壁上,動彈不得。那時他就知道她有兩手,雖然遠遠不夠他矯健的身手,卻沒有想到她會把一套古羅馬粗野拳擊耍得頭頭是道,甚至有些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