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死者與狗被拋棄在荒野中,是刻意抑或偶然?會不會是兇手想表示一種特別的儀式?」
在一片清冷的岑寂中,無鳶倏地開口道。
她仍舊穿著那~日~他見她時的那件漆黑風衣,底下還是那件同色軟織。一頭濃密烏黑的長髮被綁起來了,從他的這個角度悄悄望過去,惟見到她那面娟秀而漠然的側臉,和……聞到從她秀髮上飄來的陣陣馨香。
顧經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低沉沉道:「衛科長,請你推斷一下這副屍骸的白骨化時間?」
他並未回答她此前的疑慮。
而無鳶在聽到他低沉而磁性的嗓音時,心弦閃過一陣粼粼波光。
她沉吟片刻,垂頭盯著地上犬類在屍骨上留下的啃咬痕跡,後抬頭直視他的眼,道:「屍體歷經日曬雨淋暴露在空氣中,沒有任何衣物裹體。加之BJ的氣候,降水量較多,日照時間長,屍體的腐敗快,加速白骨化。考慮到肉食動物和環境及植被對屍體腐敗的影響,這具屍骸的骨骼已經變白了,應該是死後6個月以上,出現白骨腐蝕的。」
她又頓了頓,道:「但骨骼表面仍富有光澤感,這種暴露狀態,白骨化時間一般不會超過一年。」
最後一個字落音,無鳶挺著腰,目光沉沉地看著他。
顧經年一時抿緊薄唇,沒說話。
張子騫捕捉到那道在兩人之間暗自浮動的流光,偷偷地咧嘴笑了。
莫白見了,有些疑惑的用手肘撞了撞他:「咦,副隊,你是不是傻,怎麼莫名其妙笑了起來。」
張子騫虎著臉,虎目瞪起:「去去去,大人的世界,小孩子不要插嘴。」
「……」
天上飄著細雨,倏地緊了起來。
顧經年瞥了眼身邊的女人,細而斜的雨水打在她的外套上,泛起了毛毛的白色的淚光。他把目光移向正前方那片蒼茫陰沉的天,問:「屍骸的性別能鑑定?」
她卻忽然之間一口唾液衝到了喉嚨口,再難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