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敖拜,你不是吧,這有什麼呀,很正常啊,你羞……」
莫白的嘲弄還未來得及完全說完,卻見屍體上,一條羊腸十字縫合線從頸脖正中一直到肚臍止步,整整齊齊地交織在蒼白的皮膚上。而羊腸線的間隙有不少黃燦燦的脂肪,隨著線頭暴露在眾人前眼。
不知是誰,把圖書光燈頭的壁燈全部啪開了。
強烈的白熾燈直直照在死者身上,那條隨著堅硬人皮而微微下榻的醜陋縫合線,在強光中分外刺眼。
「嘔!」
敖拜終於扭頭到另一邊吐了出來。
一陣酸臭的嘔吐物的味道隨即漂浮在空中。
顧經年蹙起了英挺的劍眉。
「去。到外面喝口水。」
敖拜依言,而喉頭裡劇烈的反胃感叫他不得不躬著身子才能順利行走。
無鳶鬢額一跳,道:「副隊,給我遞我的工具箱來。」
「哎……好的。」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輕輕提起了地上小巧的工具箱。
顧經年在她身旁停了下。繼而又蹲下身來,伸手打開工具箱,從裡頭取出一把尖頭手術剪,抵在死者略摸劍突的位置,忽而卻不動了。
他盯著那條呈十字狀的縫合線,須臾,才低低地、帶了些淡淡的音質道:「是小三角縫合針,兇手用小三角縫合針縫合了死者的胸口。」
無鳶心頭一跳,撇頭卻見到他垂著眉眼、那兩排異常濃密修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喉嚨口的話頓時脫口而出:
「胸腹上的表皮和脂肪組織正在塌陷,她體內所有的器官都被人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