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鳶這才朝少年走去。
他穿得單薄極了,一件白色豎紋西裝裡頭只穿了件白襯衫。此時他正垂著頭,手裡拿著一包糖果。
「你想吃糖果?」
她輕輕地問。
「嗯。」他點點頭。
無鳶從錢包里取出一張票子放到收銀台的桌面上,拉起他的手,道:「走,跟我回家。」
跟著她,他白皙的指緊緊捏著那袋糖果。
俯身為他繫上安全帶,無鳶這才認真地打量著他。
他長得很高,清瘦的模樣,即使只是坐在汽車裡面,頭顱差點要撞上車頂了。此時,他感覺到她的注目,正垂著頭,將手上那袋糖果捏得緊緊的。
無鳶看了眼,就是那種來自台灣很普通的糖果,帶了白色塑料棍子的棒棒糖。市面售價才29元。
心微微一動,她抬眼凝望著他俊美絕倫的側臉,道:「杜蘅,你還有其他家人嗎?」
他聽到這個問題,清瘦的身體顫了顫,頭垂得低低的。
她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含義,正想開口說話。
他卻抬起頭來,問的卻是:「鳶,什麼是家人?」
低細的嗓音中,眼低卻透露著無盡的蒼茫。
無鳶覺得心口泛起了陣細細的悶。
「家人,就是常常陪伴我們的人。」
他那張絕世的臉龐慢慢地浮上了一絲驚愕,緩緩地轉過頭來,垂著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看著面前的女人,良久才輕輕道:「那鳶,你是我的家人嗎?」
她笑了。
抬眼看了他一眼,只覺面前俊美絕倫的少年叫她心底莫名地發酸,她點了點頭,笑出了淚。
「是,杜蘅,從今往後,姐姐就是你的親人。」
說著,伸手摟了摟他清瘦的脊背。
少年垂眸看著底下的女人,清麗的眉目間有點點星光在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