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鳶終於鬆了一口氣,神色不自覺地鬆了下來,對他露出一抹欣喜的笑意。
杜蘅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心口驀地就不再跳動了,一抽一搐的痛覺慢慢從他的指尖蔓延到身體的四經八脈。
他睜著眼定定地看著無鳶。
她的眸子亮晶晶的,好看極了。如掛在黑夜星空之中流光溢彩的星辰。
而那道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隨著清冷的空氣沖入他的鼻腔,竟似毒藥般帶給他前所未有的感覺。
他覺得,有股洪流從小腹處蔓延開來。
一張俊美絕倫的臉,倏地紅了起來。如玉般的耳垂,像染了夕陽的餘光,紅得發亮。
無鳶以為他現在正燒得厲害,急忙給他到了半杯溫水,遞到他殷紅的唇邊,道:「喝杯水,潤潤喉。相信我,感冒可以不吃藥,但一定要多喝水。喝水可以消炎,還有降溫。」、
他很是聽話的,把頭顱湊了過去。
一杯水很快喝完。
他意猶未盡地用粉紅的舌頭卷了卷嘴唇周圍的水汽,須臾,又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無鳶。
見他這樣孩子氣的動作,無鳶無聲地笑了。
又給他倒了一杯水。
「慢慢喝,沒有人你搶。慢慢喝,別嗆到了。」
再喝掉五杯水後,無鳶見他還絲毫沒有制止的趨勢,便放下杯子,把那碗粥遞給他:「來,喝粥。喝完了,吃點藥,好好睡一覺。等我下班回來,你就好了。」
這時,杜蘅倏地從碗裡抬起頭來,漆黑的眼眸竟是溢滿了錯愕。
「下班?鳶。」
他說的話,向來極短。很多時候,還會調亂循序。換做別人,肯定聽不懂。
然而,每一次,無鳶都能很清晰地弄懂他說的每一句里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