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最先發現了死者?」
無鳶沉吟片刻問。
曲支隊長蹲了下來,用指尖蘸了蘸地下那灘血泊,蹙了粗眉頭道:「是一樓的圖書管理員,在經過樓梯的拐角時,他好像聽到有鈴聲在響。很奇怪,要知道這裡是沒有裝有任何喇叭的,而且也沒有多少讀者會走到下面去借書。此時,怎麼會有鈴聲響呢?他感覺很奇怪,就走下來瞧了。結果就看到了這一幕,可把他嚇死了!」
「你們的人趕到這裡的時候,後門是不是開著的?」
無鳶從工具箱中取出一副手套戴在手裡,淡淡道。
「是的,後門是開著的。你怎麼知道?衛科長?」
無鳶不說話了。
蘸在指尖上血液的溫度很是溫熱,可見死者是剛死不久的。
解開死者身上的西裝,可以看見腹側偏左檢見一處長1.8厘米的皮膚創口。目測這處創口深度穿透了死者左側的腹外斜肌、刺穿了腹主動脈,造成了非常嚴重腹內大出血。從死者創口不整齊的皮瓣上看,兇手低著利刃又翻動幾下,再穿透了死者的小腎。
她這麼想著時,就這樣把話說了出口。
曲支隊長聽得雲里霧氣的:「衛科長,你還沒有解剖,是咋知道兇手一刀插進去,還旋轉了。最後,還要插進腎里去了?」
無鳶站了起來,淡淡道:「腎臟血液跟動脈血的顏色是不一樣的。動脈血是鮮紅色的,而腎臟里的血液則是深紅色的。創口並不平整,這並不符合利刃刺創的規律。兇手在行刺的過程中,一定多次旋轉刃器。而推積在創口周圍的血液,是呈深紅色的,由此推斷死者的腎已經被穿透了。」
她的分明,調理清晰,叫人尋不得任何出錯。
曲支隊長不由對眼前這個女人又多了幾分敬佩。
「好強大的推理……」
無鳶沒有理會他的奉承,道:「麻煩叫下隊長過來,我有事要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