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鳶的腦仁兒疼得厲害。
按照兇手給的指示,應該還有一個死者,他或許還沒有死。從死神手裡解救兇手迫在眉睫。
昨夜,她只睡了不到三個小時,此時此刻,腦門那道突突直跳的疼痛,提醒著她該入睡了,不然腦門會一直疼上好幾天。無鳶最怕腦仁兒疼,從前怕,現在更怕。一疼起來時,吃不下東西,從牙根後一直到後腦勺,再蔓延到脊椎,密密麻麻的隱痛,她恨不得死去。
後來,即使夜裡有再多的解剖,回到家,她一定會補充到8個小時的睡眠。
「科長,你怎麼了?看起來臉色很不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江河在一旁關心問。
她搖搖頭,說:「肉檔里那些屍塊,你按照解剖學歸類了沒有?」
「歸了。全是下半身的肌肉。沒有發現骨頭和內臟。兇手經過處理了。」
無鳶扶額,腦仁上的疼越來越劇烈了。
她的臉色一霎時全白了。
「找不到骨頭,沒有辦法確定屍源……」
「去叫個人進來!」顧經年突然低喝了聲。
無鳶嚇了一跳,腳下一搗蒜,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他疾步過去扶住她,低頭看了她一眼,說:「小心些。」
「隊長?有什麼吩咐?」一個小警員跑了進來。
「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隊長,我是一隊小隊分隊長徐衍。」
「好,徐衍,在現場500米的範圍內仔細尋找,江河、公園垃圾桶、樹叢,認真找。兇手把死者的骨頭扔到那兒去了,他不會扔太遠的。因為他還帶著一個愛哭鬧的三歲小孩。」
「你怎麼知道,兇手帶著一個愛哭鬧的三歲小孩?」無鳶疑惑。
顧經年俯身撿起那支泡在血泊中的白色塑料管,修長的指捏了捏細長的管子,說:「現場什麼也沒有,只有這一隻塑料管。管芯還留存著少量的麥芽糖,這種糖果,三歲以上的孩子就不會再吃了,因為不是很甜,不討喜。那個被他拎在手裡的孩子,只有三歲。他在這裡目睹了她母親被施暴,直到死的全過程。」
「子騫!」他低喝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