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開得槍?到底特麼誰給老子開得槍!」顧經年低吼著,將手中的望遠鏡扔到地上,氣得暴躁如雷。
狠狠地瞪了張子騫一眼,從後褲腰處拔出那支槍,跳上了前頭的土坡,直奔那躺在血泊中的三人。
「沒、沒開槍啊!」張子騫還處在震驚中沒能反應過來。
a早就斷氣了,一顆子彈從他的眉心射入,穿透了他的枕骨,紅色的腦髓迸射間,子彈飛出了好長的一段時間,嵌在雪地上。
地上躺著的靖瑤和被許清堯緊緊抱在懷中的問筠,已經不會動了。
大灘大灘的血泊,從她們的身體上流淌出來,染紅了整片白原。
兩旁的太陽穴正劇烈跳動著,顧經年大吼一聲:「擔架!」
一群醫生慌忙跑來。
但是人已經斷氣了。
靖瑤同樣是被一顆子彈刺穿了後腦勺,瞬間斃命的。
而問筠,心臟的破裂,嚴重的內出血引起的髒內缺氧,死於激烈而兇猛的血胸和室顫。
「一群飯桶!還愣著幹嘛!快點救人啊!」
「對不起,隊長。人早就沒氣了。」一位胸外醫生說。
顧經年倒抽了口氣,轉頭去看江河。
只一眼,便又深深抽了口氣。
這麼魁梧健壯,寡言內斂的一個刑警,他頭一次見到他流淚。
江河直直地站在離問筠十步之餘的雪地上,抓著槍的右手一直在不停地顫慄。寒風颳過,一張黑臉墜了一串淚珠。
「問……筠……啊……」他顫抖著,連話都說不出了。
顧經年沉著臉,把手槍別在後腰,蹲下身伸手要把問筠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