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冬晨,在雪中跑完一場回來,無鳶出了一身汗。
回到家,沖了個熱水澡,就出門了。
像過去很多個周末一樣,她在東亭地鐵站那個操~著一口北京腔的老頭那買了份關東煮。再走幾步路,在711買了瓶紅棗酸奶。
街邊有些蕭條的枝椏上落滿了雪,像銀條般美麗。然而刺骨的寒風一陣陣地刮來,細細的雪沫兒隨風飄舞,又徒增幾分荒涼之感。
無鳶的步子邁得更快了。
乘著電梯,直接到了最頂層的學術專區,穿過一面面冷清的書架,想找到老地方坐下來。
她對一個位置和一件事物執拗的程度,幾乎超乎尋常人的想像。
過去三年,只要是周末,她就要去買早餐,就要去圖書館讀書。早餐總是一成不變,讀書的位置也總是老位置,未曾變過。
那張她常常坐著的書桌,桌角都被手臂磨得很光滑了。
只是,今天本應該是一片冷清的學術專區,竟坐著一個少年。
那個少年正坐在她那張桌子上。
「蘅,你怎麼在這裡?」無鳶很是驚訝。
她已經很多天沒有見到他了,自從他那天從自己家裡離開。那張銀行卡,她一直還隨身攜帶著,想著哪一天就順手還給她。
杜蘅抬起頭,不聲不響地,憂鬱的眼神裡帶了些許憂傷。
他抬手把桌面上那瓶牛奶推到她面前。
「這是……給我的?」她看著面前那瓶牛奶有些發怔。
他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