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走吧,我們先進去,讓科長一個人靜靜。她也許只是心裡煩躁。」
莫白頭一次不跟他爭辯。
「等等!莫白,你回來!」
「科長怎麼了?」
無鳶閉著雙目,靜默了會兒,睜開眼睛,揮揮手,「算了,沒你事了,工作去吧。」
莫白始終一頭霧水。
無鳶從門外走進來時,腳下的高跟鞋故意放得很輕,但是發出的些許聲響還是驚擾了正在寫字的顧經年。他停下手,把手中的鋼筆合上筆帽,插進筆筒里,抬起頭,「有事?」兩個字,語調微微上揚。
看著他英俊逼人的眉眼,她一時如鯁在喉,不知該說些什麼。但直覺又告訴她,如果她僅僅只是干站在這裡什麼也不說,怕是又會很快挑起他一直隱忍著的怒火。「那個……對不起。」她有些躑躅地說。
「你知道就好。」誰知他竟這樣輕飄飄地說了句,音質帶了些低緩和沉穩。
而無鳶心底那根琴弦一下崩裂了,她站著也不是,走也不是,偏偏臉頰又滾燙得厲害,「那個,我是怎麼把東西吐到你嘴裡的?」話才說完,她就恨不得腳底就有條縫隙讓她鑽進去。幹什麼要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卷長的睫毛顫了顫,背手而立,「你要聽?首先,你抓著我不放,喊著要喝水。我把水遞給你,你喝了,卻又俯身……」
「停!不要再說了!接下來發生了什麼,我一點兒也不感興趣!至於我不小心把嘔吐物吐到你身上,是我不對!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喝醉了!不,從今往後,是你不要再靠近我!誰叫你靠近我的,我酒量一直就不好!你這樣簡直活該!關我什麼事!」
無鳶朝顧經年振臂大呼一通之後,才憤憤然然蹬腳走了。
男人垂首低笑,見過那些倒打一耙的,卻沒想到有朝一日,這種事會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那個人還是被他揣在心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