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癢,背後很癢。我伸手去撓了,更癢了。」無鳶說話,光著腳站在門口,眼淚突然就湧上了眼眶,她竟然有點想哭。
顧經年輕輕嘆了氣,拉過她的手,說:「不是同你說了,出了紅疹不能用手來撓嗎?這麼調皮嗎?來,跟我來,我看看。唔,又發燒了,等等還是要用點口服抗生素好嗎?來,躺在這裡,我看看怎麼樣了。唔,指甲也要修剪,以免劃破肌膚,再次引起皮炎。」
這一次無鳶竟然很順從地趴在床上,一個字也沒說。
顧經年見她這個樣子,「很不舒服嗎?」說話間,他的手指已經撩開了她背後的睡衣,之前為她擦藥閉著眼睛並沒有看到這裡的狀況,現在才發現她的狀況比他想像的還要嚴重。後背,腰部,胸背部,頸部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疹,甚至肘窩處也不放過。
起身取來那隻藥箱子,快速清潔好雙手,指腹在她後背輕輕地按摩,「很癢嗎?是不是還有種燒灼感?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症狀嗎?」
軟膏輕柔地抹在肌膚上,一陣清涼的觸感滾滾而來,無鳶閉上眼睛,呼了口氣,扯了扯衣角,「很熱。想開空調。」
「那不是熱,你發燒了,不能開空調,會著涼的。」他合上那隻抗生素軟膏,放進藥箱裡,再垂頭用指腹在她後背按摩著,說:「等等再吃點口服抗生素,好好睡一覺。明天燒退了,很快就會好了。別用手撓……哎,我還是在這裡看著你吧,免得你又忍不住。」
無鳶把腦袋磕在軟綿的抱枕上,腦袋燒得昏沉,她閉著眼沒有出聲。
顧經年端著一杯溫熱的水,揉了揉了她後腦勺的碎發,說:「來,先起來,把藥丸吃了再睡。」
她從床上爬起來,望著他手心裡的幾顆藥丸,伸手捏了一粒,放進嘴裡吞了下去。眉頭卻即刻皺成一堆,道:「好了好了,我不吃了。拿走拿走……好苦……」嘴裡苦澀的藥味蔓延在口腔,她頭搖得急,語調變得模糊不清。
藥丸太苦,顧經年怎麼柔聲低哄,她都不肯再吞下一粒了。最後他放下藥丸,無奈道:「小鳶,你不生病的時候,比這個時候省心多了。」
無鳶的臉紅了,更燙了。慢慢地轉頭過來,嘴唇翕動著,「把藥丸拿過來。」
他失笑,「這會兒又想通了?」手卻即刻把藥遞給了她,看她一手把藥丸全抓在手心,仰頭一口吞了,忙把水遞給她,「慢點吞。」
「咳咳……」吞得急,無鳶嗆了幾嗆,一張小臉漲得更紅了。
顧經年伸手繞到她背後,輕輕順平她的呼吸,「有這麼急嗎?非要把自己嗆到。」
「不……不是急,是藥……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