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電話鈴聲突然響了,在這樣溫暖和煦,日光充盈的屋子裡,無鳶偏生覺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餵。」顧經年接起了電話。
電話裡頭的人說得又急又快,除了一陣聒噪的聲響,無鳶什麼也沒有聽到。
須臾,顧經年放下電話,臉色卻沉了起來。
無鳶的心也跟著跳了一下,「怎麼了?」
「北戴河發生一樁巨爆,我要即刻趕過去。」顧經年沉沉說完,手指便把身上那件深色西裝剝掉,扔到沙發上,快步走進更衣室。
她嚇了一跳,急忙跟了上去,「巨大爆炸案?在河北秦皇島市發生的案子,怎麼跟BJ扯上關係了?跨省的案子不歸我們直接管轄。」
顧經年抿著唇,兩三下扒下身上的白襯衣,從衣櫃裡取出一件暗紫色襯衣套在身上,極快地把扣子系好。一粒一粒的。同時系好黑色的領帶。又取出一件黑色西裝外套,一隻手臂插進袖口裡,精壯的肩膀抖動幾下,另一隻手臂也插了進去,這時他才沉聲道:「墨歌的父親,繼母,還有他父親的好朋友陳中書也在那兒。」
無鳶這下再也說不出話了,臉沉沉如水,她下意識就問:「那位夏小姐在不在現場?」
「不在,她同墨歌留在了BJ。」
她輕輕舒了口氣。
幾秒鐘的時間,顧經年已經穿戴整齊了,抓起柜子上的公文包,他看著無鳶,神色肅穆:「我要立馬飛一趟河北,這幾天,你留在家裡,哪兒也別去。好好休息,家裡冰箱有食物,餓了就放到微波爐熱熱再吃。多喝水,別吃牛肉。別吃辣的。藥膏在臥室的盒子裡。」
幾十句話,他很是急促地講完。最後,湛黑的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走了。」
轉身大步離開。
「哎……」
快要走出更衣室門口時,顧經年又折了回來,拉起她的手,「聽話,哪都別去。在家好好養著。」在她錯愕的當頭,他俯身在她濕漉漉的黑眼眸上印下了輕輕的一吻。
大門發出咣當一聲,繼而又歸於沉靜。
無鳶這才低頭看著手心裡的那串鑰匙,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