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艇被拉下水。顧經年和步玄霆相繼跳上船,很快把遊艇開走了。
望著那抹越來越小的黑點,無鳶咽下了那句「你小心些」,便收回目光,垂下頭來。
四周仍舊人潮湧動。
幾輛漆黑的轎車環繞著一輛深灰色賓利,緩緩停在了沙灘上。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出車門,為首的那一個長相特別儒雅,只是此刻整張臉都散發著陰沉的氣息。
「啊!梅先生!」馬上有記者認出這位來自台灣,大名鼎鼎的鑽石王老五——梅氏董事長梅胤。隨行的那位男子便是他的接班人——女婿墨歌。
所有的記者朝他洶湧過來。
「梅先生,梅先生,請您說兩句?梅先生。」
梅胤寒著臉,跨著長腿,在保鏢的保護下目不斜視地穿過層層人群。
這邊顧經年剛剛出海歸來,「墨歌?」他立即從遊艇里跳下來。
墨歌面沉憂色,「經年,你就說,我爸爸那位朋友陳中書先生,現在怎麼樣了?」
「顧隊長,拜託,我要聽真話。」梅胤看著他,沉沉開口。
顧經年看了看兩人,從淺灘里走上岸來,一步一步的,腳下的皮鞋竟沒有濕掉。
「情況不太樂觀。你們要有心理準備。目前失蹤的48人當中,還有大部分的屍骸沒有找到。因此,我們很難斷定,到底哪些人遇害了。」
「國家養你們這群人是幹什麼用的!連你這個省級刑警都沒有能辦法辦到,還妄想其他人能做到!我告訴你們,你們給我繼續找!努力找!直到找到他為止……陳兄是個好人,他不該這麼早死的……找!給我繼續找!」最後一句,梅胤咆哮出聲。額上的髮絲顫了顫。
顧經年站著沒有出聲。
「朝人發脾氣有用嗎?這裡哪一個沒有努力去找?誰人心情會好了去,生氣有用嗎?」無鳶有些看不下去。
「小鳶,」顧經年過來捏了捏她的手,「別說了。」
「梅先生,還是等捕撈結果吧。」
屍塊陸續從海底里捕撈出來,莫白同幾個法醫埋頭在解剖台上緊張地忙碌著。很快,有大部分的屍塊都能按照解剖學順序排列。只是仍舊不見陳中書的遺骸。
就在這裡,傳來一個值得振奮的消息。
一個捕撈人員在那處島嶼之下,幾百米的深海里發現了幾具完整的屍體,忙浮出水面叫喊起來。於是眾人紛紛跳進海底,把屍體從海底運了出來,放在敖拜的遊艇上。
遊艇載著三具屍體踏著澎湃的海浪,朝沙灘直線衝來。
莫白和步玄霆早在岸邊候著了。
「咦,敖拜,這麼冷的天,你怎麼赤著膀子把外衣全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