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生起,笛鳴和尖叫被殷紅落日埋葬。
空氣中漂浮著人肉燒焦的味道。
從此,尖銳的剎車聲、火光、叫喊還有如血夕陽,在她的夢境裡繚繞,揮之不去。
淚水如湧泉。
有人在她耳邊嘆了聲,伸手把她摟入了懷抱。
那個懷抱,寬闊的,溫暖的,散發著洋甘菊的清香。
她不再哭泣了,伸手緊緊抓著那塊溫暖的浮木,徜徉在他為她盛開的蔚藍深沉的海里。
直到懷裡的女人不再哭鬧了,顧經年才輕輕動了動自己有些麻木的手臂。在黑暗中,低頭看著她紅腫起來的眼皮,低低嘆了聲,身體微微動了動,把她更好地貼緊自己的胸膛。手指揉了揉她鬢髮,低低道:「乖,別怕,以後有我在。」
額發在微微顫動著,無鳶幽幽轉醒。
掀開眼皮。
天已經亮了。陽光透過窗簾,一縷一縷撒在楓木板上留下斑駁光影。
她動了動,整個身體突然僵硬起來。
她……正被一個人緊緊抱著!
而這時,昨夜那些記憶才如潮水般湧上腦殼。無鳶驚訝地差點叫出聲來,如果不是她緊緊捂住自己的嘴。
手機上的鬧鈴突然響了。
「關掉。」
男人嗓音極度沙啞。
鬧鐘還在繼續鬧著。
他雙手捲起她往床裡邊翻了翻,遒勁的大腿重新壓上她,把她整個人抱得密不透風。
「你……放我出來!」無鳶氣。
「唔……」顧經年幽幽睜開眼,眼波里還散著未睡醒的紅。「把鬧鐘關掉。」他沙啞地命令著。
見到他醒了,無鳶說:「你快放開我啦,不然我怎麼關鬧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