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回來!你到底是誰?」他從後腰褲掏出了手槍,慢慢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近他。
前方的黑影突然頓住了腳步。緩緩地轉過身。
夜涼如水,對方穿著一件墨綠色工裝厚呢子襯衫,底下是一條又長又寬的深海色直筒休閒褲,寬大的褲子口遮擋住了半對白色平板鞋。那雙鞋子跟他臉上的面具,一模一樣的顏色。
對方長得又高又瘦,此時正眨著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正靜靜地瞧著他。
他拒不答話。
顧經年雙手握槍,又朝他邁進了一步,手指扒開了保險銷。「把手舉上頭頂,蹲下,跪在地上!頭繞到背後!」
對方定定地站著,夜晚微弱的光打在他的面具上,金光四射。
顧經年這才發現對方臉上帶的面具,不是什麼普通面具,而是鑲嵌了許多打磨得十分光滑的金剛石。
「我再說一遍,把手舉起來!蹲下去!手繞到背後!快!」
面對他的正顏厲色,對方始終不為所動。透過對面面具上那兩汪深不見底的黑洞,顧經年仿佛見到他的眸子死水一般沉寂。他的心突然泛起了一陣不詳的預感,左耳微動,他猛地側頭。
然而,一切來得太晚。
一記輕如浮雲,重如霹雷的拳頭朝他的側臉劈了過來。身子歪了下。即使他迅速側身,立即作格鬥的姿勢,準備更加猛烈的回擊。然而,對方偷襲時已是先他一步,後腿一個迴旋踢跳上半空,朝著他的左胸膛重重一踢。顧經年悶哼一聲,側翻在地,一道濃郁的血腥味湧上了喉嚨口。手槍掉在幾米之外。
對方的動作比起前頭那個人,手段狠毒,招招致命。饒是身經百戰的顧經年在對方的手裡也討不到半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