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後,仿佛有什麼從無鳶的心臟慢慢萌芽,如漲潮般滋潤了那些長久以來孤高、清冷又十分貧瘠的歲月。下班前,她慢慢養成了習慣,從自己的辦公室出來,再朝相反方向繞到顧經年的辦公室。敲敲門,即使什麼話也不說,那個男人就能執起她微涼的手掌,帶她踏入他為她灑滿玫瑰花瓣的玫瑰園。
她不再刻意逃避自己的心事了,也無需隱藏那個一直小心收藏已久的秘密。
有的人,初次會面,心就淪陷了。
第二日,天灰濛濛的。看起來要下雨了。
顧經年和無鳶一起用完早點。
「今天氣溫達到了零下8度,又刮著西北風,局裡沒什麼事,你別出門了。」顧經年在出門前,俯身親了親她的眼睛道。
無鳶享受著他綿綿情意,濕漉漉的目光挪到他熨得筆挺的黑漆西裝上、勻貼的白襯衫領子、性感的喉結,道:「要不要圍條圍巾?」
「不,我不冷。你在家多穿衣,別凍著就行。」他輕輕搖搖頭。
她天性寡言,此時沒什麼話說。
且她明顯覺得今日的溫度下降急驟,早上起床見顧經年拿起的那瓶橄欖油都凍結了。這樣冷的天,也不想四處走動,除非有要緊命案。她只想窩在火爐旁,看看書,讀讀詩。
「那我走了。」
顧經年又極快地俯身親了親她的嘴角,轉身走了。
獨處的時候,總是很容易餓。
在家裡晃蕩了幾圈後,早餐顧經年給她弄的那個綜合莓法式吐司酸奶玉米片和鬆餅,都消化得差不多了。
無鳶拉開冰箱想找點熟食來吃,卻突然想到顧經年剛說的話。
「午餐的話,等我來接你出去吃。冰箱裡沒有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