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省廳法醫科。
莫白正在與電腦屏幕上播放的老友記做天人交戰。
一手拿著勺子,另一隻手抓著刀子,對著桌上那份糖油餅振臂大呼,「我削啊,跺啊,切啊!」
屁股在凳子下一直搖著,時不時低頭舀了勺澆滿芝麻醬的麵茶,舔舔舌頭,吃得滿嘴是油。
江河推門進來,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興致勃勃地學著電視上的莫妮科講話,碟子下的糖油餅已經吃掉二分之一了。
「你……哪裡來的勺子?」他問。
「哦,你桌上放著的,我就用了。」莫白還在津津有味地學舌,一隻手舀了勺麵茶含入口,很是享受地扭了扭屁股和脖子。
「那勺子是用來舀屍體湯汁的。」江河面無表情道。
「咣當」一聲,莫白手中的勺子掉在那碗麵茶上,濺起的粘稠液體弄了他一身。他僵硬地站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江河,緩緩移動眼睛盯著那碗茶麵,倏地扭頭狂嘔起來。
江河走了過來,撿起地上的勺子,道:「你看,檢驗科的用具背後都刻著字呢。」他用手指著勺子背後的幾個字——法醫科專用。
「江河!你!你!為什麼不早說!嘔……」一想到那些勺子是用來舀過屍體內臟里的腐敗臭液的,莫白就忍不住噁心反胃,恨不得將將江河凌遲八塊。他他他,怎麼能將這些用具放在這裡!
「我以為你已經有辨別能力了。」江河淡淡道。
「你為什麼要把這些東西亂放!」
「我是痕檢法醫,有時需要對科里的醫用器具進行定期的檢查。」他說。
「……」
莫白再次不敢置信地抬頭看著他,心裡哀嚎遍野,他個媽呀,這……這都什麼人啊!
無動於衷,幸災落禍!
所以,他剛才是間接吃到了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