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媽媽不喜歡我呢?」她悶悶道。
「怎會?」他心疼地撩開垂在她面頰上的碎發,「你為什麼要擔心這些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事。」
「你有沒有提過我?我是說,在來這裡的之前……我們在一起時,你有沒有提過我……」她側臉別開他的觸碰,問。
「還沒。但他們早點知道和現在知道又什麼區別,你是我的女人,跟他們沒有直接關係。」
「不一樣……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了?我沒有在從前告訴他們,有什麼不一樣?你……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今天的她一直在以各種理由推辭,甚至如今到了家門口了,她還這樣猶豫不決,顧經年原本就極壞的脾氣頓時沒了多少耐力。他盯著她低垂著的側臉看了幾秒,「你還是不想去,對嗎。」明明該是疑問的句子被他陳述的語氣說出來時,顯然叫人不那麼好受。
她在這時抬起頭,目光平靜的,帶著幾分憂鬱。
「你有認真了解過我的家庭情況嗎?」
「你說說看,但凡我想得到的,我都去做了。」他想了想,說。
像對自己說似的,她又輕輕道:「我家三代法醫,輪到我爸爸時,他將法醫這個職業演繹得誰也比不上他,我媽跟他志同道合,他們一起生活得很幸福。至少在那場車禍奪走他們的生命之前。我再也沒有……跟我有血液的人,不想認我,說我玷污門楣。唯一對我好,叫我做妹妹的哥哥,卻被迫承受家族的壓力,左右為難……我媽在我爸婚姻失意時愛上了他,有了我之後,爸爸就離婚了,娶了我媽。」
微涼的手心被男人緊緊抓住。
她盯著他長得好看的修長手指,蒼涼一笑,臉色變得慘白,「我想我媽這輩子最希望的,大概不是我爸對她的一往情深,而是他的家族對她真正的認可……你永遠也不知道一個女人可以為了自己心愛的人付出一切,卻無法忍受他的家族對她排擠在外……她相當要強,她是省廳法醫科除我爸之外的第二把手,可是她也會為了那邊的人對她的冷嘲熱諷而偷偷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