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一片的現場此刻在強光的映照下仿佛張吐血盆大口的怪獸發出的聲音,叫人膽裂魂飛。
巷子裡的門戶早已被刑警封住了。
死者的身份很快得到確認——艾致峰,男,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陪審員,35歲,目前單身,在三環地帶有一套二居式房子。
「乖乖……」
無鳶瞥了眼,只見莫白正盯著支離破碎的屍塊自言自語。
「開始記錄吧。」她說。
「啊?」莫白從驚恐中回神過來,忙抽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打好筆,握得緊緊的,說:「嗯,科長,我聽著呢。」
「不是我總結,你來總結。」無鳶說。
「啊,那那誰來記筆錄?」莫白有些瞪目。
「江河,你來。」無鳶這樣道。
「可是科長,我……我……」我不會啊,莫白在心裡哀嚎。
可是無鳶不給他訴苦的機會,雙手環胸一臉陰沉地看著他,仿佛只要他說個不字,僅僅眼神冰冷的溫度就能將他撕碎。
再看看顧經年,盯著牆壁上兇手留下來的筆墨,一聲不響的,臉色十分可怖。
那些由一些圓點和破折號組成的圖畫,用紅色漆塗抹而成,莫白怎麼看,都覺得是三歲孩兒胡鬧為之。完全沒有看到顧經年口中有關兇手的訊息。
「死……死者……」最後他不得不試著分析起來。
「死者眼角膜出血……牙齦發黑、牙齒鈍性外傷伴牙齦挫傷……死者的胸腹部有狗鏈鞭打形成的相應圖案的挫傷並且……」他頓了頓,復而蹲到屍塊旁,認真觀察起來。「死者的背部有錘面樣的挫傷……同樣的!」
他突然站了起來,走到另一個擔架上,手指翻著上頭死者的頭顱,道:「頭部螺紋鋼所致的圖案擦傷非常明顯……」
「死者致命死因是什麼?」無鳶看了他一眼。
「絕對不是螺紋鋼擊打頭部造成死者死亡的。」莫白肯定道。
「哦,說說看。」
他又站了起來,走回原來的擔架。
「他是被勒死的。」他靜默了會兒,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