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住心中悲慟,故作歡笑:「隊長,你別擔心。無鳶……她獲救了……」
──啪!
那碗熱湯被顧經年一把拂去了濺在雪白牆壁上,他沉下臉,冷冷的道:「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他敢抓走她!我要讓他知道,他到底招惹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那日張子騫從醫院出來後,立馬吩咐人把案件的最新資料從到顧經年手中。
江河還帶來一個消息。
他說在海生死於風城監獄,真是人為,是有人在暗中操控。
據一個線人報,他哥哥是風城監獄裡的獄警,十年前莫名得了惡疾猝死。
旁人以為他哥哥真是死於疾病,可他心裡清楚得很。
「線人叫什麼名字?」顧經年躺在床上淡淡的問。
他胸口挨了幾槍子,其中有三槍是穿透了他的脊背,一連好幾天不能動彈,加上自醒來就憂慮過多,傷口好了又爛掉,反而比在ICU還要糟糕多了。
醫生說,再不好好保養,傷口一旦發炎,後果不堪設想。
顧家人強烈反對他還在病中就插手工作的事,可都被他從未有過的厲聲給擋了回去。
漸漸地,想管也管不了了,顧家父母急得跟他一齊瘦了下來。
「應泰。」江河背著手,又說:「他是應家人撿來養的,叛逆生事,十六歲吃喝嫖賭抽,樣樣在行,敗了不少錢。又因長得牛高馬大的,把隔壁村一個女孩子搞大了肚子,對方家長知道了鬧得很兇。應家人氣得趕走了他。還是這應泰哥哥應新捨不得他,時時接濟他,這應泰有了哥哥的接濟,更加猖狂,簡直無惡不作。應新頭兩年還能給他點錢,後來有了媳婦就再也沒給過了……」
顧經年突然咳了兩聲,胸口裡一陣一陣鈍痛,頭朝外一歪,咳出一口血。
「隊長!」江河大驚。
他抽出一張紙,揩了揩嘴唇,淡淡的道:「沒事,傷口沒癒合而已。」
他只將眼皮撩了他一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應泰在外欠了一屁股債,只得回家問他哥哥要錢。誰知,被他撞見他哥哥跟一個陌生人見面,那陌生人塞給應新一沓錢,叫他要慢慢折磨死海生,不留口實……」
「應新死了吧。」顧經年合上眼,低低的道。
「嗯,是死了。」
江河瞥了眼他虛弱慘白的面孔,沉沉的道:「但是,應泰還活著,他知道了一個地址。」
男人忽的睜開眼,江河遞過來紙條上寫著一個他們此前從未留意過的地方。
──北京淮海路糖人街十二號御景小區
那是魏國住過的寓所,除了他幾個同僚,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