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長的手指端起一碗粥,勺子舀了一勺,低頭吹了吹,才放到她嘴邊,示意她喝下去。
無鳶卻把頭撇向一邊。
問:「為什麼殺人?」
他臉上有些許無奈,「你喝了,再告訴你。」
無鳶信了,把勺子裡的粥一口喝下去。
杜蘅看見她清瘦蒼白的臉頰因為喝粥不停動著,輕輕笑了。
這個星期,她因為受傷太重,一度不能進食,只能靠滴液養著。
現在見她喝下東西,感覺真好。
「我喝了,你說吧。」
無鳶並不祈禱他會告訴她事情真相,但是職業習慣,她還是忍不住要問。
「鳶,我不記得了。」杜蘅又把一勺粥吹涼,送到她嘴邊。
「你不記得了?」她忽然拔高聲音,卻不想氣岔進肺里,引起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杜蘅慌忙放下米粥,扶起她,用手輕輕拍著她顫抖的脊背。
「是真的不記得了。」
「我沒有記憶。」
他說:「對於小時候。」
氣順下來了,無鳶見他臉色如常,不像在說話,但隨即無比驚訝。
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忘掉童年的全部?
他是得了多嚴重的神經疾病?
她不動聲色地問:「那你一直跟著……X夫人?」
男人身軀一僵,一雙狹長鳳眸沉了又暗。然後眸光一閃,嘴角抿得緊緊的。
他不再回答她。
拿起粥,繼續送到她嘴裡。
無鳶喝著粥,注意到他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閉口不言。他似乎不願意談這個問題。
而她也相當聰明,不再揭他逆鱗,每一個殺手臣服於殺手首領,期間不知會發生什麼痛苦骯髒的事。
他不願意說,證明過去必定不堪回首。
兩人一個送粥一個喝粥,平靜的時光過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