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無鳶半點也不相信一個變態說的話。
一個曾經殺掉那麼多生命的人,哪怕只是遠距離聽到對方的聲音,都會覺得恐懼。
無鳶摟住自己:「敖拜是你殺的嗎?」
杜蘅沉在枕頭的臉微動:「誰?」
「那天,他在正佳廣場中槍了。」
他聽了,似乎沒有什麼起伏說:「是。」
有的人為什麼會這麼可怕,奪走一個無辜的生命,在他們眼中不過四季輪迴那么正常。
「為什麼要殺他?」她的聲音無法控制地顫抖著。
恐懼,從內心深處湧上去。
杜蘅:「我不知道。」
「他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地方。」
「所以,他要死了。」
無鳶壓著嗓子低吼:「他只不過在大街上走路,跟無數個行人一樣,怎麼就該死了呢!」
時至多日,回想起那幕,敖拜渾身抽搐、血流滿地的樣子,仍叫她無法釋懷。
杜蘅:「……」
他修長的手指捏住衣角,緊接著整個身體從另一側翻了過去,平躺在床上,眼睛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薄唇一張一合的:「你不懂,我必須要殺他。」
無鳶:「……」
她縮成一團,黑暗裡,沒出聲。
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眼淚順著眼眶滑落,滾燙滾燙的。
這樣心驚膽戰的日子,什麼時候才到頭?
「鳶,你愛吃點心嗎?」
許久,杜蘅問。
無鳶睜開眼,淡淡道:「不愛。」
其實,她說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