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自騫抽出一份文件,「就是他。」
顧經年接過文件,低頭一看,眉頭皺起,「這個人怎麼這麼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那樣?」
「你認識他?這個人可不是什么小人物。雙重國籍,養父養母是美國公民,15歲考了哈佛經濟和傳媒雙學位,18歲回國,進入北大進修生物博士,在世界上最著名的報刊上發表過醫學論文,今年剛好20歲,我們去調查了他的財產情況,發現這個人名下並沒有什麼財產,目前應該沒什麼工作來源。」
顧經年把菸蒂摁到煙缸里,仔細盯著照片,才飄出一句話:「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了?」張子騫的思路被他勾了去。
「去年冬天,我仿佛記起,有那麼一晚我在無鳶樓下,見到有個小白臉送她回家。」
「臥槽!這是引狼入室啊!」張子騫怪叫一聲。
顧經年冷冷瞪了他一眼:「她沒讓他進去!」
「嘿嘿……那這還好,還好。」
轉念又說:「會不會有可能,是這個……這個……他叫啥來著?」
張子騫忘了叫什麼名字。
顧經年不耐煩:「杜蘅!」
「是是是!會不會是杜蘅綁架了無鳶?」
男人靜默了會,說:「不是沒有可能。」他回憶起那天見到的少年,確確實實長得呆板清瘦,不像是一般的殺手。
也許,他比較特別。
又問:「查到名下房產了嗎?」
張子騫說:「沒有,他名下錢都沒幾個,又怎麼可能會有房產。」
顧經年修剪整齊的指甲有下沒一下拍著膝蓋,沉吟片刻問:「無鳶什麼時候認識他的?」
張子騫想了想,「那完全是一次偶然。」
「偶然?」男人挑眉。
「是。杜蘅是在國立圖書館附近闖紅燈,被無鳶救了下,之後幾次交集,都是在圖書館。」
「再來一支煙。」顧經年沉下聲說。
張子騫又遞了支煙過去,順便垂頭幫他把煙點燃,只見他垂眸,漆黑濃密的睫毛拉得很長很長,襯得他皮膚白皙,即使不說話,靜靜吸菸,但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清貴叫人不能忽視。
「這半個月不好過吧。」張子騫低嘆一聲。
顧經年沒出聲。
張子騫:「你是怎麼推測無鳶現在很安全的?」
顧經年將身體向椅子往後仰,夾著煙的手放在把手上,吐出一口煙,神色異常凝重:「原本我也奇怪,後來漸漸發現不對勁,因為我們由始至終都沒有受到相關的勒索信息。一般遭遇綁架,從大數據來說,土匪會在撕票之後,向警方提出贖金,然後故意放出一些證據來誤導警方調查方向。」
「而,這次土匪卻顯然沒有這麼做。」
「一,他不是為了錢;二,警方沒有受到任何相關的威脅,可見他的目標也不是警方。」
「最後,目標只剩下一個……」
張子騫的心跳到喉嚨口,「土匪的目標,是……無鳶。」
天!
「這樣無鳶不是更加危險了嗎?如果土匪的目標是她,就更加不可能留下半點蛛絲馬跡!怎麼辦,可是我們的人連日在北京城排查,半個人影都沒抓到!……你怎麼還這麼淡定!要萬一土匪對無鳶做了些什麼呢?無鳶長得漂亮又白嫩……」
顧經年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硬聲硬氣的說:「無鳶會自己保護自己的,她那麼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