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星,你現在在哪裡?」背景音十分嘈雜,無鳶問。
姜懷星吸吸鼻子,抬起紅通通的眼睛,「我在機場……」機場熙熙攘攘,走動著各色陌生的面孔,只有她形影單只,突然就忍不住奔潰了,低低啜泣:「無鳶……無鳶……我爸去了……在工地失足從20層的外架子上摔下來……」
無鳶眼眶一酸,艱難開口:「懷星,我就是要過來告訴你這個的……姜叔叔,現在運到了省廳法醫科,我們現在懷疑他的失足是有人蓄意謀害,需要立即進來解剖看看……」
「嗚嗚……怎麼會這樣……蓄意謀害,我爸平時兢兢業業,從不與人結仇的呀,怎麼會這樣……」姜懷星捂住口鼻的手在顫抖。
「你先別著急!我們也只是懷疑而已,還不能下結論的!你幾點的航班?」無鳶安慰她。
姜懷星止住抽噎,斷斷續續道:「是晚上十二點……人太多了,我只能訂到這張票了……是我不好,爸爸臨走前,我都沒能看他一眼……我不是個好女兒!」
無鳶想了想,「懷星,你聽我說,你現在需要吃點東西補充下體力,好嗎?然後機票的話……我幫你問問,看看能不能定到近一點的航班……」
「不行的!最近的航班都訂滿了……」姜懷星哭著。
無鳶只好繼續哄著她,等到她的情緒漸漸靜下來,才說:「不試試,你怎麼我訂不到呢,對吧?懷星,你真的應該去吃點東西,不然還沒回到BJ,你就支撐不住了,到時叔叔倘若是真的被人謀害的,你怎麼辦……」
姜懷星果然停止啜泣,身體仿佛注入一束熱量,眼神里全是堅定的光芒。
「謝謝你,無鳶……」
無鳶聲音有些啞,「懷星啊,我很抱歉,這麼多年沒聯繫你,這一找你,就是給你送去這麼可怕的消息……有時候我真懷疑自己是個死神,專門送去霉運……」
「怎麼會呢,無鳶你別這樣想,當年的事對你打擊也很大,我一點都沒有怪你呢……」姜懷星就是這樣善良的女孩,即使身處厄運,也依舊會顧忌別人的情緒。
「所以你可千萬不要學我……快去吃飯吧。」無鳶眨去眼中感動的淚痕。
姜懷星掛了電話,用紙巾擦了擦眼淚,吸吸鼻子,正要出去吃飯。
電話在這時響了。
她低頭去看。
屏幕上周容深三個字,讓她指尖發燙,停頓在屏幕前。
後來,她抬頭眨去眼裡的淚,像割掉身體一部分那樣,臉上露出沉痛,狠心關掉電話。
提著行李,從E出口走了出去。
此時,同一片天空,機場E出口的相反方向,周容深身穿筆挺制服站在F出口,帽檐遮住了他深邃的眼眸,此刻線條硬挺的臉上一片陰翳。
他一早來出任務,才剛下飛機,百忙中,第一個就是給她打電話,誰想到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掛了他電話。
更要命的是,她竟然關機了!
周容深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他大步走出F出口,冷冷地吩咐他的助理:「去把姜懷星找來。」
助理感覺陰風陣陣,默默為姜小姐默哀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