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啊？」
謝瑤眨掉眼中的淚，轉頭對厲擇衍笑，「沒……沒事，剛才謝謝你。」視線停留在厲擇衍身上的西裝上，微微一怔。
他今天也是西裝革履，黑西褲，黑西裝外套，白襯衫，黑色領帶綁得一絲不苟。
只不過，更叫謝瑤驚訝的是，厲擇衍今天穿的衣服牌子跟她一模一樣，是CELINE。
兩人唯一的而不同是，他穿上西裝，更顯男人的成熟穩重，舉止里透著神秘和高貴。
而謝瑤，柔美中，又兼幾分風流倜儻。
她長相嫵媚，尾眼上挑，是個天生帶笑的，裝不來冷冽。
可厲擇衍不一樣，站在那兒，身姿挺拔，面容高貴冷冽，不可侵犯。
第一次見到他發怒，卻是為了幫她，謝瑤有點感動。
但此時，除了謝謝，她心裡特別難受，什麼都說不出。「衍哥……」
厲擇衍晦澀的目光從她臉上的巴掌印略過，「我助理，有最好的清涼膏，我叫他拿給你。」
說著，垂頭，掏出電話。
「不用了，謝謝衍哥。」謝瑤笑笑，「我助理這裡也備著常用的清涼膏，拍戲嘛，難免會磕磕碰碰。」
他看了她幾秒，也不勉強。
嗯了聲。
「今天還可以工作嗎？」
「可以噠，放心。」
「嗯。」
厲擇衍轉身走了。
周圍一直遠遠圍著看戲的觀眾，被他冰冷的眼神掃過來，全部灰溜溜散了。
「姐……」
「清涼油……」
莫熊和小艾憐惜又愧疚地圍上來。
謝瑤伸出一指制止了他們欲言又止的話，獨自一個人進了洗手間。
獨立的空間，很靜。
她脫了外套，才定睛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臉。
陸俊用了十分狠的力氣，臉頰都有五指印。
剛才，他打她的時候，羞恥，痛苦和憤怒把她沖昏，才硬生生挨了他一巴掌，無動於衷。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一直以為當自己站在高峰之巔時，就能高傲的俯視一切。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那些曾經像狗皮膏一樣沾在身上的恥辱，是永遠都洗不掉的，隨著歲月漸深，反而更加牢牢刻在她身上，走到哪裡，她都擺脫不了，她是陸俊的養女這個不堪的事實。
靜靜地在臉上擦著清涼油，鏡子裡面的女人，眸色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
一整天的戲拍下來，謝瑤若無其事，發揮得很好，絲毫沒有受到陸俊的干擾。
傍晚五點，收工下班。
謝瑤裝了一天，快累壞了，正要卸下笑容。
厲擇衍走來，笑：「今天阿顯生日，晚上會有一個生日宴，一起過去吧。」
她一怔，本能想拒絕，可是在看到他好看的笑時，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好吧……」
後來，她回想起這一天，嘲笑自己從一開始心太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