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西掉轉了馬頭,望著殷三雨的背影,發出一聲輕笑,「哦?殷捕頭此話怎講?」
殷三雨並沒有轉身,側臉英挺的輪廓稜角分明:「怎麼講也沒用,總之要去菱藕香搞事,沒有我,你們根本辦不成,而且能去的,也只有我。」
透過曹老八的反應,雲西已經能掂出殷三雨此番言論的份量。
但他字裡行間除了譏諷就是挖苦,再加上那輕蔑的神態,明顯,他就是要當面違背她的命令!
而這還只是個開端,第一次他不會聽,第十次也不會改善。
須臾之間,雲西眼眸微轉,已迅速做了決斷。
她用儘量平緩的語氣問道:「如此說來,這趟差使,有沒有我們,都無關緊要?」
殷三雨發出了一聲爽朗的笑聲,輕輕點頭道:「很難得嘛,這年頭有自知之明的人可不多了!」
「呵呵,承蒙誇獎。」雲西笑得春風滿面,「那麼,這趟差使便交給您一人吧!」
殷三雨聞言一滯,他駕的一聲,拉著韁繩掉轉了馬頭,面色晴轉多雲,道:「我一人?書吏這話什麼意思?」
雲西沒有理會他的疑惑,自顧自認真說道:「李慧娘與李貨郎,殷捕頭必是認識的。這次任務就是將他二人抓捕歸案,路線是李家莊到兗州西郊碧池別院,如果有誤,便要連帶著菱藕香一起查訪,中途如有意外,請殷捕頭自行決斷,見機行事。只一條,限期四日,不得有失!」
話音剛落,殷三雨就見她單手一晃,一道影子,流光般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直襲他面門而來!
他啪地一下抬手接住,才看清那是一塊方形令牌。
令牌他認識,是知縣手中查案調度最高級別的令箭。
他原想著先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不想被雲西無形還了一擊。心中雖然氣惱,卻還是硬挺著面子,咬牙笑道:「行,您夠狠,一人去就一人去,大不了就是白跑一趟嘛。」
雲西卻笑得十分從容,「怎麼有難度?」
「我要抓的可是兩個大活人,即便是逮住了將他們捆了扔馬車裡拉回來,也得要銀子僱車僱人吧?只是可惜在下的銀子都被你妹···」殷三雨朝著雲南無奈的雙手一攤。
雲西雙腿猛夾馬腹,駿馬登時一躍而出,瞬間掠過殷三雨身旁,風捲殘雲般的抽回了他手中令牌。與他擦身而過後,又即時勒馬,回眸輕蔑一笑。
時近晌午,暖陽日光正盛,一束清透的陽光投在她的身上,最終落在了皚皚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