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西還想掙扎,咽喉卻瞬間被人死死扼住!
她驟然張大嘴巴,可連半個音符都發不出。
那人冰涼的手指沾滿了黏膩的鮮血,鋼筋鐵爪一般,狠狠嵌進她的皮肉!她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疼,身子就猛地向後一傾,登時撞進一個堅硬胸膛里。
她立刻放棄掙扎,揮動的四肢也凝凍在森冷的空氣里,一動不動的靠在那人胸前。
她已經喪失了最佳的逃生時刻,此時再妄動一下,就是自尋死路。
她只能暴突著血紅的眼睛,靜靜的感受著那人粗重的呼吸聲,等待著下一個合適的機會出現。
幾步之外的殷三雨,早已瞪紅了眼睛,單手筆直的舉起大刀,晃著銀光的刀尖直直指向雲西身後。
雲南也在一瞬間的驚愕之後鎮定了下來,他俊美的臉上慘白一片,屏息凝氣的以極其細微的幅度,向雲西這邊緩慢移動著。
雲西知道,只要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雲南便會不顧一切的來救她。
當然,他不會平白的浪費自己的性命而做無用之事。
雲南想的是,要造成一個突然的瞬間吸引住歹徒的注意力,從而給殷三雨一個解救雲西的機會。
「別動!不然她立刻死!」
身後人突然開口,粗啞的嗓音像是喉嚨里塞了什麼異物一樣,聽得雲西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說話間,那人又抬起了另一隻手,用力扳住雲西的下巴,像是隨時準備著扭斷她的脖頸。雲南一個激靈,驟然停止了所有的動作,雲西也不由得一陣心驚!雲南的動作根本沒有任何聲音,幅度又極小,他竟能一眼看破?
「兄弟!」殷三雨忽然笑了一聲,點著刀尖,輕佻的說道:「你也是這山寨里的嗎?無非求個活路,先放了這個丫頭,一切都好說。」
「一條路!」那人冷冷的回道,掐著雲西脖子的手突然又緊了幾分。
雲西心裡一涼。
鉗制住自己的人不僅武功了得,面對殷三雨的干擾攻勢,也絲毫不為所動,心理素質絕對過硬!
殷三雨挑了挑眉,忽然發出一陣不屑的笑聲,道:「你當然是要逃,我們也當然是要人的,你不放人,我們就直接讓一條出路,萬一這個丫頭被你撕票了怎麼辦?」
「一條路!」那人聲音依舊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手上的力道也再度加重,雲西的脖子被扭得幾乎到了極限,她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連串破碎的聲音。
「呃···呃···」
她感覺下一秒,自己的脖子就會被那人毫不猶豫的扭斷!
佯裝輕鬆的殷三雨額上瞬間就冒出汗來,一旁的雲南憤恨焦急的恨不得立刻就撲上前。
「好,好!」殷三雨忽然大聲的應了一句,他啪地一下扔下手中大刀,攤開著雙手,無所謂的說道:「咱們都是站著撒尿的爺們!有種咱們別為難女人,讓我換她!」
「一條路!」那人仍然不為所動,語氣也更為冷峻!
殷三雨氣極反笑,他瞥了雲南一眼,陰笑著點點頭,「好,好,就放你一條路!」說著,他忽然頭一側,鷹隼似的眼睛裡迸射出憤怒的火焰,從牙縫裡冷冷擠出幾個字:「但,只要敢傷她一根毫毛,爺保證,會讓你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說完,殷三雨一擺手,與屍體一起擠滿整間院子的衙役們立刻兩旁退去,閃出了一條出路。
那人沒有回答,只從鼻腔中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手上力道終於第一次鬆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