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如此急轉直下,真是令人不能不起疑!
雲西眯細了眼睛,順著他們一路追擊而來的腳印放出視線。
那腳印千真萬確的指向那人突然拐出的地方。
殷三雨也蹙起了眉頭,抬手指著拐點的方向,厲聲道:老王!你帶著一小旗兄弟沿著腳印繼續向前追!看腳印是否與此人重疊?其餘兄弟跟我走!」
隨著身後一聲乾脆的「得令!」整支隊伍再度快速行進瞬間分流。
殷三雨、雲西、雲南則帶著另一隊人急急奔那群壯漢而去。
壯漢們再怎麼彪悍,比起訓練有素的職業捕快,仍是遜色不少。
沒多久就被他們追上,殷三雨啪的一下甩了個手勢,身後捕快迅速包圍了那群壯漢。
「刑房稍後!」他低喊了一句,單槍匹馬的徑直追向跑在最前端的陌生男子。
雲西立刻停了步子,拽著衣領彎下腰大口的呼吸。
「追不上了。」一旁的雲南氣息絲毫不亂的傲然而立,他側著頭,遙遙的望著殷三雨遠去的背影,臉色愈發陰沉。
雲西疲累的抬起頭,只見殷三雨已經追到了那人身後,甩手一個擒拿,輕鬆利落的就將他制服。
顯然,雲南說的不是這個人。
而另一邊,那群彪形大漢張牙舞爪的正追得熱鬧,忽見一群身著官服的捕快,提著刀凶神惡煞的將他們團團圍住,立刻泄了底氣,束手無措的緊緊站成一團,臉上皆是驚恐一片。
捕快們二話沒說,摘下腰間繩子七手八腳的就將壯漢們捆了一個結結實實。
雲西咬牙說道:「好一個金蟬脫殼!」
「那人身手之高,心思之縝密,遠超你我想像。」
「不過殷三雨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做出兵分兩路的決策,也算有些本事了。」雲西直起腰身,無奈了拍了拍身上的殘雪,「只可惜,這次遇到了高手,王捕快他們不可能追得上。」
「這次的慘案,你怎麼看?」雲南回過頭,白皙的面容沉靜冷峻。
雲西又想起山頂煉獄一般的慘狀,不由得沉了聲音,「一團亂麻,找不出一點頭緒。不過,那個蒙面人我總覺蹊蹺,你覺得他像不像殷三雨說過的那個堯光白?」
雲南點點頭,「從始至終,沒有濫殺一人,即便被圍在了山寨絕地里,暗器也沒瞄準要害。
輕功一流,還能在山下提前準備一個替身。
其心智其品性,無一處似山賊,七成是那盜九天了。」
「那他為何會出現在山寨?又為何會趕在山寨被屠這個當口?」
雲西氣息已經平復許多,望著那些如皮球般瞬間泄氣的壯漢,眸光冷凝似冰,「如果是他屠的山寨,之後就不可能沒有一點戾氣,會小心的避開了每一個人的要害···」
說話間,遠處的殷三雨已經押著那個男人走了回來。
雲西趕忙定睛細望,果見被押的人裸露的臉孔,並未配帶面具。
只見他膚色略深,面容瘦削卻很清秀,眉粗且黑,一雙歐式雙眼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
而他身後的殷三雨則臉色鐵青,目光憤恨得就差噴出火來!
看來不用問,殷三雨也已肯定,所抓之人並不是蒙面人。
「敢問這位差官,在下又沒犯法,為何要擒拿在下啊?!」那人被殷三雨反押著雙手,兀自不服氣掙扎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