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西趕緊拾起一枚金瓜子,捏在眼前,滿肚疑惑。
這竟然是貨真價實的金子!
周身打磨得十分光滑,連尖端都是飽滿圓潤的,只會將人打疼,卻傷不了人。
堯光白是腦袋進水了嗎?要在衙門撒錢?
被推到一邊的符生良也發現了異常,他的後腦與脊背雖然有些疼,卻沒有流血的跡象。
慌亂過後,眾人七七八八的直起身子,才發現滿地都是金瓜子,一時間都驚呼著大喊出聲。
雲西突然甩頭向房頂望去,黑漆漆的屋頂上,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一個冰冷的聲音忽然在她頭頂響起。
「金蟬脫殼,堯光白甩出這些『暗器』就逃了。」
說話的是雲南,他依舊傲然站立著,望著屋頂的方向,面色深沉。
雲西卻莫名的舒了一口氣,還好,雲南一直沒有回頭,沒有看見剛才那一幕。
不過雲南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第一時間看破了堯光白並沒有大開殺戒的意思,所以才會正面迎接他的攻擊。
雲西單手撐著地,剛要站起身,手卻被人一把拽起,待到她直起身子,腕上的力量也瞬間消失。
雲西抬眸望去,拽起她的正是表情陰鬱的殷三雨。
「大人,書吏,沒事吧?」雖是在問好,殷三雨的語氣卻似結了冰一般的陰寒。
一同被拽起的還有符生良。
符生良並沒有看向殷三雨,慌措的目光飛快的掃了雲西一眼,又趕忙躲開了。
「無···無恙···」符生良的聲音竟有些許的遲滯。
「屋裡有異!」雲南忽然喊了一聲,拔步就向二堂大門跑去!
眾人聞聲看去,果見燈火輝煌的大屋中央位置的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懸空的方形東西!
「恐有機關!典吏,放著我來!」殷三雨一個躍身,就奔到了前面。
雲南則很配合的止住了腳步,站在了門檻之外。
雲西符生良與揚州楊拓,一干吃瓜群眾也都湊到了面前。
卻見殷三雨輕步走至屋子中央,來到了那件懸空的物什面前。
這時人們才發現,那是一個懸空的方形木盒,巴掌般大小,由一根細細的絲線繫著,懸在半空。
殷三雨先是仰起了頭,往上方看了看。
眾人也跟著抬起了頭,就見那根絲線垂直伸上了一塊被揭掉了瓦片的中空區域。
「上面橫了根木棍,這盒子就是吊在那裡的。」殷三雨向眾人解釋著。
「那這盒子是什麼?毒針暗器?」門口的奚岱倫一臉焦躁的問道。
「不會,」回答的卻是雲南,他撩起衣擺,大步邁過門檻,徑直向盒子走去,極有成竹的說道:「堯光白若想殺我們,剛才就是最佳機會,此時沒必要多此一舉。」
雲西緊隨而上,符生良也跟著進了屋,其餘的人,包括楊洲父子卻都遲疑著沒敢上前。
聽雲南這樣講,殷三雨也卸了防備,抬手就摘下了木盒,扳開搭扣,盒蓋彈簧一般的打開了。看著盒中之物,他面容忽然一滯,遲疑的揀出盒中之物,卻是一方摺疊好的白色帛巾。
「一塊手帕?」殷三雨抬頭疑惑的望向雲南。
雲南臉上沉靜如水,沒有任何表情,他抬手指了指符生良,輕聲對殷三雨道:「交給大人。」
殷三雨遲疑了一下,卻還是依言遞給了符生良。
符生良接過帛巾,甩手展開,卻見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大人!那是賊人之書!我身為典史,捕賊捉凶是我的職責,請大人交給我!」說著,門外的楊洲竟然撥開眾人,快步就撲了上來!
雲南迅速給殷三雨甩了一個眼神,殷三雨立刻會意橫身張開雙臂護在了符生良的面前。
「符大人是知縣!什麼東西不能給大人看!」他挺身站在楊洲面前,橫眉倒豎,怒目而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