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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第128 我要追你!(萬更)(2 / 2)

雲西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暫時跟他保持上下級的位置,恭敬回絕了他的相讓。

符生良也不堅持,自己端正坐下,翻出兩個茶杯,姿態優雅嫻熟的斟了兩杯功夫茶。

」但是這一次,生良忽然明白些了,也想自己爭取一番。「

雲西當然不會傻到去問他想要爭取什麼,她極其自然的後撤一步,揖了一個別禮,佯裝恍然不覺的說道:」大人說笑了,大人最是有進取心的,怎麼會沒有爭取過什麼?「

」站住。「噠的一聲,符生良將杯子放在桌上,轉過臉,似笑非笑的望著她,」雲書吏,這就想撤了?咱們還有話沒有說完呢。「

」謹聽大人教誨。「她頷首垂眸,恭敬回答。

符生良站起身,瞬間又緩了語氣,」現在還沒點卯,不在公職期間,請容生良再喚一聲姑娘。「

他單手扶著桌面,目光誠懇真摯,」說實話,姑娘這樣女子,實在是生良平素未見過的。生良當然想娶一個賢妻,從沒有想過,妻子也會有你說的那般特別。但是有一點很清楚,提親之後,除了師命,更多的是我自己的歡喜。也許我與姑娘還不算了解,但我願意,去理解你,去欣賞你。所以,請給生良一個機會。「

他一字一句,言辭誠懇,如金石鏗然,擲地有聲,說得雲西臉頰緋紅一片。

」我不想給。「雲西低了頭,答案脫口而出。

這樣直白,沒有任何迴旋餘地的拒絕,生生脫口,驚得符生良瞬間一愣。

雲西緩緩拱手,」雲西對大人只有敬畏之心,再無他想。「

符生良唇角揚起,撐著一口氣,頑強回道:」姑娘想要主控自己的人生、感情,生良亦是。所謂志同道合,莫過於此。只要姑娘一日未許夫家,生良就願意去爭取。「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老門房沙啞的聲音驟然響起。

」大人,時候到了,該準備點卯了。「

符生良背過身,輕咳了一下,調整了聲線,再開口,已然恢復了往日老成持重,」知道了。「

門外老僕應了一聲,就退下了。

待到腳步聲漸漸遠去,雲西這才繼續說道:」大人——「

」雲書吏,「符生良抬手打斷。

只一轉眼的功夫,他就似變了個人。眸光幽深,濃眉微皺,自帶一種迫人寒氣。再沒有之前的溫靜,只剩下一片氣派,不怒自威。

」即將點卯,私事下次再談,速速去應名吧。「

雲西不禁在心裡白了他一眼。

不過事實上,他這一波回擊,操作得很是漂亮。

平心而論,她很願意給他點個讚。

勉強咽下了這一口氣,雲西躬身告辭,大步退出屋子。

她沒有回頭,自然也沒有看到,身後的符生良投來專注而幽深的視線。

經過院子,正幹著活的老僕人忙裡偷閒的,用異樣的目光還掃了她一眼。

她並不在意,所以完全無視。

不料剛穿過知縣宅院的月亮門,卻暗暗吃了一驚。

前方距此不遠處,立著一棵樹幹粗壯的果樹。

時值冬日,果樹上無花無葉,也無果。

光禿禿的枝丫肆意向澄澈夜空伸展,夜空繁星熠熠閃爍,清晰明淨。星星穿枝過椏,覆在樹冠上,恍惚間讓人有種錯覺,覺得那三三兩兩的星辰,似是掛在果樹幹枯的枝丫上的果實。整棵樹嵌了碎寶石般,清輝流轉,宛如夢幻仙境。

而在這整副畫作之中,立於樹下的一抹飄然白影,最是出塵。

白影背對著她,傲然站在樹下,絲薄柔滑的月白色衣擺被夜風輕輕揚起,蕩漾波動,仿佛能驅散影的黑暗。

雲西的心跳驀地停了半拍。

隔著一層薄薄夜幕,一襲素白衣衫的雲南,翩然玉立。

即便看不到他的臉,這樣的場面也美得足夠攝人心魄。

她默默的停住腳步,靜靜的凝望他,捨不得發出半點聲音,似乎他真的是謫降的仙人,稍一驚動,就會飛回太霄之上。

她又想起了剛才的情景。

面對著符生良,她本想更直接的說,不要追求我,我已有了意中人。

她本就不是真正的雲家人,不會因為什麼家仇未報而誓不成婚。

她的原因只有一個,此時此刻的眼前人。

但她不能說,無論是對符生良,還是其他任何人。甚至面對她自己,都不能再深入多想半分。

無眠的那一夜,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安睡。

因為她的心,忽然間就空了。

這還是穿越以來,她第一次真正的感覺到害怕。

假如讓他知道了自己的情愫,他肯定會立刻撿起鬼魂的身份。塵歸塵,土歸土,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來斷絕她所有的妄念。其實,就連她自己,也過不去身體的這道坎。

雲西緩步向前,徐徐走到雲南身邊。

或許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她能夠想通,也能夠接受現實。

距離一年期滿,還剩下幾個月。可即使雲南最終恢復了肉身,他的身體狀況,也已註定,他終身都不能再和別人親近。

這樣的結局,都是都是拜她所賜。

是她任性的毀了他本來的人生軌跡,那麼,現在也由她來陪伴他一生吧。

哪怕終生都不能親近,終生沒有普通男女戀人那些經歷,她也心甘情願。

不為贖罪補償,不為其他任何,只因為,她已不想再過沒有雲南的日子。

雲南微微轉身,側眸看她一眼,白皙清俊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雲西這才略略放心。

看來他的狀態已經完全恢復。

她踮起腳,輕盈躍到他面前,活潑宛如少女,」你不好奇我和他說了什麼?「

」不必問,我也知曉。「他答。

雲西不由得聳聳肩,挑著眉毛,很是感慨著說道,」得,這一恢復元氣,就有力氣裝比——「

髒話剛要冒出嘴巴,便被喉嚨生生咽了下去。

她簡直都要為自己的文明好習慣鼓個小掌了!

誰知掌還來及拍,她就哎呀的一下痛呼出聲!再揮起爪子護住額頭,卻為時晚矣。額上早已重重挨了一擊爆栗,疼得她眼淚都迸出好幾滴!

她捂著額頭,機械般的猝然轉頭,惡狠狠的瞪著雲南,」臭雲南!本姑娘在此鄭重的警告你!下次再彈我,我就說髒話!彈一下,說十句!「

雲南鳳眸微轉,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冷冷道」說一字,彈一下。「

雲西額上頓時滑下三根黑線,嘴角抑制不住的抽搐起來。

她無奈扶額,咬牙切齒道:」行行,你夠狠,欺負我算術沒你好是吧?算你夠狠。「

雲南卻沒有聽見一般的直接轉了身,徑直離去。

雲西不服氣的眥了齜牙,嘁起鼻子,重重冷哼了一聲,也快步跟了上去。

順利點過卯,雲西跟著雲南走進刑房。

冬日的清晨,天還蒙蒙微亮。雲西一口氣燃了四五盞油燈,可還是覺得擺滿書架案宗的刑房太過昏暗。

雲南屋中最大的一張主桌前,俯身坐下。她則坐在了側面的一張小些的桌案前。

掏出自己的小炭筆,才寫了兩張文字記錄,就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雲西蹭地一下站起身來,瞪大眼睛,豎起耳朵,全身貫注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桌子另一端的雲南卻依舊淡定如常,坐姿端正,表情矜持,執筆一字字的徐徐記錄著。

他斜睨了她一眼。

雲西不服氣的聳聳肩,攤手不屑說道:」沉著冷靜,沒什麼難的,我本就能做到,但現在不是少女了嗎?這麼好的機會不放飛一下自己,難道還要等三四十歲,再去裝嫩放飛?「

雲南眉梢微動,卻依舊自顧自的筆走游龍般的寫著字,根本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下一秒,一串咚咚的敲門聲如期而至。

緊接著響起了小六清脆」雲典吏,我是捕班鄧泓!「

順利點過卯,雲西坐在桌案前,才寫了兩張文字記錄,就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雲西蹭的一下站起身來,

坐姿端正,表情矜持,執筆一字字的徐徐記錄著。

清脆爽朗的聲音,「雲典吏,我是捕班鄧泓!」

雲西應了一聲,「進來吧。」

木門吱扭一聲被人推開,緊接著,一張紅撲撲,鼻尖還掛著晶瑩汗珠的小臉探了進來。

「雲西姐!」小六一眼望到雲西,臉上立刻浮出乾淨的笑容,「全部都辦妥了!」他轉身關上門後,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興奮的遞到桌前,「所有車轍的深淺尺寸,行駛方向,全部記在本上啦!」

雲西接過本子,才看一眼,就果斷交給了雲南。

繁體字本來就難認,又加上實在野外實錄,所以筆跡甚為潦草,雲西看了,腦瓜仁就嗡嗡的疼。

雲南則隨手略略一翻,便已熟記於胸。

「小六,你家殷頭沒召你去楊府?」

小六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道,「殷頭讓老何她們去了,說是我太小,暫時不進那種地方。」

雲西不覺點點頭。

這一點,她很贊同殷三雨。

小六雖然需要歷練,但若太早就被拉進腌臢泥潭,難免過早損耗。

畢竟小六那明淨澄澈的笑容,對於他們這種掙扎在人性泥沼之中的人來說,太過寶貴。

「怎麼樣?」雲西轉而看向雲南。

雲南隨手又翻了一遍書頁,認真道:「這上面記錄的車轍痕明顯比普通運送木柴的車子深許多。可以肯定,車上除了木柴,定然還有其他重物。」

雲西用手指在空中點了點,一臉壞笑的道,「很沉的東西,就比如說白銀官錠!」

雲南從鼻中發出一聲冷笑,不置可否。

「那車轍軌跡的方向呢?分一條還是分兩條?」雲西追問道。

「你猜呢?」雲南合上文冊,起身走到後面一排卷宗架前,有條不紊的歸了類,擺放妥當。

雲西捏著下巴,煞有介事的點頭說道:「根本不用猜,肯定分兩條,一條奔滕縣方向,另一條很可能奔兗州方向。」

小六撓著頭,皺著眉思索片刻,卻仍然是困惑不解,好奇問道:「雲西姐,那柴車本就是專供滕縣典史府的,一條運到滕縣,自然沒問題。可是另一條為什麼很可能是兗州方向,不是一定是兗州的方向?」

雲西轉過臉,笑著望向小六,點點頭道:「嗯,不錯嘛,比以前有根據了嘛。」

說著,她拿起炭筆,又低頭刷刷的寫畫起來,嘴裡還繼續考較著小六,「那你先想一想,另一條道路的方向為什麼會定在兗州方向?」

小六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唇,才試探著說道:「其實現在所有人雖然嘴上都不敢說,但是心裡都知道,金魂寨就是端掉山寨那伙子人,而背後的主謀就是楊典史。」

他皺起眉,「但是官府幾番想打掉山寨,都無功而返,金魂寨一下子就搞了個全部殲滅,無一活口,肯定也是投下了血本。即便是楊典史幕後謀劃,也一定會分金魂寨一杯羹。所以部分官銀被金魂寨分掉是很正常的。金魂寨的勢力又在兗州附近,拉到兗州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啦。」

聽到此處,雲西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小六的臉登時就漲紅一片,他撓著頭,低著眼,不好意思的說道:「雲西姐,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

雲西抬起頭,笑意淺淺,「我沒笑你,我笑的是你家殷頭。」

小六更是一臉茫然,「我家殷頭?」

「像你這麼聰明的孩子,放到他手裡,都變得混混沌沌的了,你家殷頭還真是誤人子弟!」

小六臉上紅的好似能滴出血來,愈發窘迫的低下頭,結結巴巴的道,「不關···殷頭的事···還是小六之前太笨,不開竅。」

看著小六羞赧到了極致的樣子,雲西頓覺自己是正在調戲純情少女的老流氓,惡趣味的笑了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來給你講一下,為什麼此處用了『有可能是兗州』而不是『一定是兗州』吧。」

她輕咳一聲,嗽了嗽嗓子,才正色道:「金魂寨雖然在兗州,但是兗州畢竟是魯王所在地,各方勢力盤雜交錯,魚龍混雜,官府眼線眾多。一個不慎,烙印官府標誌的銀子被人發現,便是無盡的麻煩。所以為了官銀安全,自身安全,金魂寨很可能將官銀暫時放到外地站點。等到絞碎所有銀錠後,分批入市。當然,也有可能他們在兗州城外就有足夠安全的站點,所以究竟方向如何,還不能確定。」

「哦,」小六臉上現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可是隨即又皺起了眉,不解問道,「那送到咱們滕縣的怎麼沒可能在外面緩衝一下?」

雲西眸中寒光一閃,冷笑著說道,「因為倉促。」

「倉促?」

「假如楊典史真的就是只是金魂寨的幕後人,那他布下這個計劃,必然是十分倉促的。」

雲西重重說道,「闖破天逃到曹家莊東山,沒有多久,知縣大人下令全力剿匪更是這兩三天的事,本來還計劃三天上山攻寨,沒想到符大人臨時又改了命令,頭天發布的命令,第二天就出兵了。最重要的是,不僅計劃被打亂,山寨事情一出,楊典史就被堯光白盯上了。而堯光白專一要與典史作對,絕不只是為了復仇,恐怕他已經確認過官銀就在楊府,所以才玩這麼許多花活的。」

小六眼睛瞬間睜大,嘴巴也不覺張開,徹然頓悟般的感慨道:「原來是這樣!」

雲西臉色卻越來越沉,她不覺望了一眼雲南。

雲南也停了手上的活計,怔怔的盯著書架,微微有些出神。

給小六分析的這些,並不只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收到了這最後幾條證據線索,盜九天一案也基本告破。

他們現在就可以破案,但是,還不能這樣做。

雖說保護楊洲很重要,但是如何搜集楊府罪證,才最重要。

這些代表著,未來八天裡,他們不僅要徒手走上一條極細的鋼絲繩,更要在鋼絲繩上跳一曲雙人舞。

「小六。」雲西收起炭筆,將自己所寫的紙張疊起收好,「捕班與兵房這幾天都會去楊府,你帶著剩下的人,守好衙門,守好大人。」

雖不知內情究竟如何,小六還是被雲西忽來的鄭重感染,握緊腰間佩刀,重重點頭應了一聲。

雲西又走到雲南桌前,將他寫的那張紙也疊起,放進桌上備好的一個信封里封好,轉而遞給小六,「這封信,你要親自交給大人,大人如果有什麼事,你再來楊府找我們。未來八天裡,我們與你家殷頭,都會住在楊府里。」

「雲西姐放心,雲典吏放心,交給小六沒問題的!」小六輕手接過書信,又十分小心的放進貼身衣物里,謹慎放好。

雲西拍著小六的肩膀,溫柔一笑,「雲西姐對你很放心,只要小六事事多想幾個為什麼,做事就會越來越穩妥,去吧!我們也要出發了。」

小六紅著臉,表情凝重的點點頭,道了辭,轉過身,扶著腰間佩刀,快步而去。

望著小六一頭扎進清晨薄霧中的背影,雲西不覺溫默一笑。

「雲南,咱們也走吧。」她拂了拂衣擺,淡然說道。

雲南已走到她的面前,白皙的面容綻出明媚淺笑,「走吧,好戲才要開始,不能誤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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