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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鐵證如山(1 / 2)

雲西身子突然一顫。

這個錦衣衛果然知道雲家滅門的事,而且很有可能直接參與了追殺一事。

滕縣其他人雖然都聽說過雲家名號,但由於地處偏遠,又是個小縣城,雲家被滅門的事情又不是官府行為,對外只說遇到了匪盜,不幸全家遇害,所以消息還未傳到這裡。

只有符生良因著恩師李篆的書信,才知道其中內幕。此時也和雲西一樣心驚憂懼起來。

雲南卻並不答言,而是抬手一揖,頷首恭敬說道:「韓千戶,雲南只有一事不明,還想請教大人一二。」

這一次,不僅雲西、符生良驚訝不已了,一旁的楊拓李儒也吃驚的抬起了頭,訝異的目光釘在雲南身上,簡直要把他整個穿透!

且不說之前僭越的稱呼,此時的對話更是明面尊敬,內里平視。

別說他一個小小楊拓,就是老典史楊洲本人在韓千戶面前都是謙卑恭順,他一個小小刑房如何能夠這般平等直視人家那位千戶錦衣衛?

卻見韓千戶盯著雲南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腦中正對突然出現的雲南以及他們之間的關係做著判斷,片刻之後,他終於把視線從雲南身上移開,轉向一旁的楊拓,沉吟著問道:「他現在在你們滕縣?」

楊拓目光複雜的又看了眼雲南,他實在搞不清雲南與這個韓千戶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有些無措的斟酌著詞句,回答道:「雲···雲刑房是上個月才到滕縣任職的。」

「上個月?」韓千戶上下打量了雲南一番,又看了看他旁邊一身書吏官服的雲西,唇邊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淺淡笑容,「好,好,真是不錯。之前粗布黑衣,滿面灰土,今日險些都不認識了呢?」

雲南抬眸望住韓千戶,眸光幽幽,「韓大人,雲南所說疑問,不僅關乎唐緹騎的安危,更影響著南鎮撫司今年的除賊部署,畢竟,時近年關,聲動大明,頭號大盜堯光白的線索,南鎮撫司還沒有頭緒。」

「是誰借給你這個小屁刑房吏的狗膽,妄議我們南鎮撫司的內務?」剛才還捂心口的唐七星,放佛是吃了一塊士力架,登時一改林妹妹的嬌弱之態,指著雲南就破口大罵起來!

對於他的演技,雲西簡直想扶額無奈嘆三聲,實在是太不敬業,太對不起觀眾了。

雲南卻絲毫不懼,凜然迎向唐七星挑釁的目光,話鋒卻仍然對著韓千戶,「儘管我們一個小小縣衙,是根本無權干涉南鎮撫司內務的。但身為朝廷官吏的一縣典史,竟然被南鎮撫司緝拿許久而不得的一個盜賊公然挑釁,更屠戮了數十條人命,劫掠數十萬兩官銀,與官吏家財,做下如此種種滔天巨案,縱然滕縣衙門小,卻也不得不如實上報吧?」

聞聽此言,韓千戶臉上已然凝出一層寒霜,滕縣其他人更是錯愕不已。

他們沒有聽錯吧?這個小小刑房吏竟然在公然在與千戶錦衣衛談判拉鋸?

更可疑的是,一貫驕矜倨傲的錦衣衛,竟然就真的被他說住了?!

「笑話?我們南鎮撫司專一辦理的就是堯光白這種江洋大盜,你們這裡所有的案情明細都要移交我們南鎮撫司,而且還不能泄露一絲一毫,否則就是貽誤案情!」唐七星仰著臉,不屑說道。

又聽雲南緩緩說道:「更重要的是,堯光白犯案的所有證據推論都在滕縣,即便南鎮撫司能做到很多事,但若是想從不同系統派系的官府衙門中移走案件審理權,必然也有申請調令。而那時,不僅會錯失抓捕堯光白最佳的時機,而且縣衙這邊按照正常程序,也會將案件移交給上一層提刑司衙門。屆時暗中所有涉及南鎮撫司的部分也勢必會公之於天下,這怕是不會利於案情偵破吧?」

要是雲西這個不同古代官制的現代人都聽出來了,雲南最後那句話真實的意思。

他要說的不是不利於偵破工作,他要說的是,一旦南鎮撫司錦衣衛唐七星在這裡可疑的情形公然傳開,勢必會給南鎮撫司的政敵們一個最好的攻擊藉口。

真到那個時候,局面就複雜了。

「符知縣,楊典史!」唐七星已然急了眼,他怒而對向符生良與楊拓吼道:「你們滕縣到底有沒有點規矩?!一個小吏也敢對千戶大人如此說話?!」

楊拓不覺後撤半步,卻終是沒敢接茬說話。倒是符生良依舊淡定如常,他淡笑著回答道:「唐緹騎勿惱,刑房吏雖小,說的卻是本官交代的話。這說的樁樁件件,都是下官不得不做的事,實在是各在其位,各謀其職,還請唐緹騎見諒。」

唐七星還要分辨,卻見韓千戶一擺手,制止了他。

韓千戶盯著雲南,眸光閃閃,如刀如箭,他背了手,官派十足的沉聲質問道:「剛才你說有一事不明,想要問我,究竟是什麼事?」

雲南拱了拱手,垂眸說道:「屬下想問的是,逮住堯光白與顧全還是兄弟情誼,哪一個重要?」

雲西心下不覺一笑,只要聽到雲南主動發問,她就知道,她家的雲南小同志挖坑行動已經開始了。

韓千戶仰頭哈哈一笑,「我還當什麼問題,這個問題有什麼想不明白的?既然吃的是朝廷俸祿,自然是抓住禍害百姓的江洋大盜重要啊!」

雲南又緊跟一句,「也對,您看,唐緹騎方才還宏觀擀麵,底氣十足的和我們符知縣、楊典史說話,就可知他的傷勢並不致命,且無關要害。而大盜堯光白卻剛剛在楊府胡作非為,還害了數條人命,正好南鎮撫司的唐緹騎本就協助了本縣的抓捕工作,與其現在各自分散,之後受限於想要調走全部案宗的移交手續,不如現在就通力協作,一起查明堯光白犯案的真實情況。於公於私,豈不兩全?」

「你們掌握了堯光白的證據?」韓千戶的眉頭猝然皺起。

「不僅如此,而且我們手上的證據足夠能證明堯光白的真實身份!」雲南語氣鏗然。

「哈哈!」唐七星怒極反笑,「你不會還是說我這個唐緹騎是堯光白假扮的吧?」他目光陡然一寒,「不然你親自來摸摸我的臉,看看究竟有沒有易容!」

看著唐七星此時更加驕狂的模樣,滕縣眾人又是又恨又惱又無可奈何。

「不,」雲南驟然提高音量,慨然道:「屬下不會說,您是堯光白假扮的。屬下要說的是,堯光白壓根就是您這個錦衣衛校尉假扮的。」

此話一出,雲西眼前霎時一亮!

是呀,她怎麼沒想到這個角度。難道也是被傳說中的慣性思維給捆住了嗎?

但是腦子稍一動,她便想明白了其中關節,不是她想不到這個角度。實在是唐七星的身份太過特殊,他不僅是如假包換的錦衣衛,還是專門抓大盜的官派神捕。

如果他是堯光白的話,那麼只能堯光白假冒了他。又怎麼可能是他假冒了堯光白?要知道不僅錦衣衛的身份異常尊崇,而且堯光白又只是針對官府衙門,劫富濟貧的俠義大盜,他怎麼會只針對自己的同類人群?

如論如何都太過匪夷所思了啊!

「怎麼可能?」楊拓身子一軟,險些跌在地上。好在李儒足夠眼疾手快,一個抄手,就扶住了他。

符生良雖沒有楊拓受的打擊大,卻也是對雲南這個定論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委實太過荒謬離奇了。

胡珂聽更是聽得山上鬍子一顫一顫的,與一旁的殷三雨面面相覷。

殷三雨倒是素來對雲南雲西很有信心,雖然和胡珂一樣的一臉驚奇,但內里其實並不懷疑。奚岱倫和邊老大不約而同的掏了掏耳朵。

「雲刑房說啥了?誰是堯光白?啥假冒?誰假冒誰?」一臉懵圈的奚岱倫悄悄拉著殷三雨的袖子,小聲的打聽著。

殷三雨自嘲一笑,聳了聳肩,攤了攤手,無奈的示意奚岱倫好好聽講。

唐七星再度放聲大笑,「瞧瞧,你們自己人都不相信,」他又轉向雲南,雙手猛地按在了腰間繡春刀上,欻拉一下抽出半截銀寒刀刃,前探著身子,眯細了眼睛,陰狠的笑道:「你可知道以下犯上,誣陷南鎮撫司校尉,該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嗎?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唐緹騎,千戶大人,」不待雲南回答,符生良一馬當先的接過了唐七星的話頭,「剛才下官已經說過,雲刑房只是代本官講述案情,滕縣雖小,卻是堯光白犯案的地方。況且千戶大人也默認了兩方一同協查,現在的推論雖然指向了您,但是如有紕漏,您正可以當面指斥下官,以下犯上,僭越的所有罪責,本官當一力承擔,絕無推脫!」

這番話說得滕縣之人都有側目。

無疑,他這種敢於替下屬擔當的行為,十分令人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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