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他的笑聲悽厲尖銳,宛如夜梟在嚎,更似豺狼在叫,一會嘶啞,一會正常,驚得屋中沒一個人都豎起了一身的汗毛!
殷三雨第一個抽出銀亮大刀,奚岱倫與邊老大緊隨其後,腰間佩劍齊刷刷,倉啷啷出鞘,三人迅速圍站在了一起,將幾近失控的唐七星圍了個水泄不通。
雲西略略退步,退至安全些的地方,才說道:「怎麼,所有心事都被戳破,再也不想偽裝無辜了?」
唐七星緩緩收了笑,捂著胸前傷口,看著眼前森寒的鋒刃,自嘲般一笑,啞聲說道:「沒錯,堯光白就是我一手打造出來的神偷形象,他就是我,我也就是他!」
說著,他緩緩轉過頭,望向雲南,眯細了眼睛問道:「雲刑房,你究竟是何時看穿這一點的?」
雲南劍眉微挑,平素犀利冰寒的鳳眸此時卻顯出幾絲溫情,「聽到你的名字時,我就起了疑心。」
這話叫雲西都是一愣。
她回過頭,驚疑的望著雲南。
他說什麼?聽到唐七星的名字時?那豈不是最開始的時候嗎?
可是那時候證據根本不足,唐七星也不可能會現出任何馬腳來啊。
他怎麼可能從一開始就能看透?
難道那兩個不靠譜的鬼差還給他留了什麼特別的超能力?!
雲西都尚且如此,其他人所受的衝擊震撼就更不用說了。
但是有一個人卻並不驚奇。
那個人就是躺靠在貴妃榻上的唐七星。
他撇了撇嘴,輕搖著頭,很是有些無奈的說道:「看來我還是太低估別人了,呵,如今看來,當初的做聰明,真是作繭自縛呢。」
聽著兩人不著邊際的話,韓千戶也是一臉懵圈,他看向雲南,問道:「怎麼會一聽到名字就能猜到他兩個是一個人?」
「所謂唐七星,其中的七星可做北斗七星之說。而堯光音同搖光,又通瑤光。搖光者,實為北鬥頭第一星。又有詩云:臘前三白,瑤光一瞬千里。而且堯光白如何才能在公開所有計劃的情況下,還能順利得手呢?最好的方法趁機便是打進楊府內部。所以在那時,南心裡便認下了唐七星實在是最有嫌疑的人。」
雲西聽在耳里,卻痛在心裡。
她暗下眼淚嘩嘩直流,不帶這麼鄙視文盲的。
自己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最後都沒有走出堯光白假冒唐七星的陷阱怪圈。而人家那個博古通今,寡言少語的超級大學霸竟然只是憑藉的厚實的文學功底,在一開始就洞察了天機!
雲西在心裡絕望的嚎叫著。
蒼天啊,大地啊,如果時光能夠重新回到十六歲,自己一定好好學習,刻苦學習,花式學習,總之時盡一切可能多多學習!
再不叫像雲南這般的天才少年給欺負了!
唐七星捂著胸口,忍不住的咳了幾聲,嘴角瞬時流出一股殷紅的血,他抬手用袖子一抹,再度仰起頭,斜睨著雲南,露出一抹詭異而悽然的笑容,「罷了,罷了,能敗給雲刑房與雲書吏這樣的人,也是我唐七星的榮幸。我唐七星認栽了。」
楊拓卻是第一個不願意了,他猛然從座椅上站起,單手死死攥著扶手,指節一層層泛白。
他黑著臉,像是對待犯人一般的,冷冷質問雲南:「既然在一開始,雲刑房就看破了最關鍵的把戲,為什麼一開始不講給本官?如果一開始就講明白了,又何須後來那麼多波折與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