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西就這樣僵直的站在漆黑的屋子之中。
房門早已不知在什麼時候,被離開的胡珂胡知權靜靜關閉,雲西覺得自己的心也陷進了黑暗裡,無法自拔。
所有的思緒都混沌不堪,根本無力再去推理什麼。
她甚至連胡珂與胡知權是何時離開的房間都沒有察覺。
等到她再度晃過神兒來的時候,自己已然來到了符生良的起居院前。
護院的老伯正拎著冒著白色熱氣的銅水壺,從西側廚房走出,一眼看到雲西,立刻指了指正中燈火通明的堂屋,恭敬說道:「雲書吏,大人跟雲刑房都在等著您了,您趕緊進屋吧。」
如果在平常,雲西肯定會禮敬的回老僕一個笑臉,然後腳步輕快的走向堂屋。
但是此時,她腳下卻像灌了鉛似的一般重。
熟知符生良與李篆內幕,又了解自己跟符生良關係的外人,就只有面前這個老僕!
雲西只輕聲嗯了一下,不敢過多表現,腳步沉重的向堂屋走去。
還好,由於那個老僕與雲西打得交道並不多,雖然前幾次,她顯得比現在要熱情有禮貌得多,但是此刻表現的才真正像一個衙門書吏對待僕人的正常態度。
所以老僕根本沒有看出什麼異常,只以為今夜他們定有大事商量,可是只是心情緊張而已,也就沒往心裡去,拎著水壺轉身先行一步走進堂屋。
雲西不覺放慢了腳步,老僕人略帶佝僂的背影,在她眼中顯得越發可疑起來。
老僕一把掀開門帘,雲西就望到了正坐在屋中談事的符生良與雲南,像是說到什麼令人興奮雀躍的地方,符生良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閃著熠熠的光芒。
雲南雖然是背對著雲西坐定的,但是從他不是揮動比劃的雙手來看,也是正說到了興頭上。
「雲書吏!」透過門帘,一眼望到雲西的符生良立刻站起了身,全然沒有半點白日的權威與迫人氣勢。
「快,快進屋坐。」他繞到桌前,熱情的為雲西拉卡一把椅子。
此時的雲南也轉過來了頭,面色平靜的望著她。
雲西咽了一下口說,向前幾步,揖手向符生良見了禮,才沉默的坐進了符生良為她拉開的椅子上。
「怎麼去了這麼久?」雲南微微探過身,關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