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明顯是位話癆,而且白白長了一番年紀,氣質還不如車下這個比他小出五六歲的小朋友成熟呢!
這樣一看,到讓人覺得,車上的是弟弟,車下的是哥哥。
少年不自覺的又攏了攏大氅,白皙的小臉上一雙明眸泛著寒光,他仰頭答道:「咱們怎麼出來的,大哥你難道忘了?」聽聞此言,青年登時噤了聲,吸著鼻子,眼眶含淚的望了一眼少年,嘟著嘴委屈巴巴的縮回了車廂。
雲西挑了挑眉毛,在心裡給少年點了一個大大的贊。
一句話就讓話癆無話可說,這懟人的本事絕對超一流啊。
就他這個年紀,擱現代那才只是小學三四年級的娃。
雖說現代孩子玩電腦手機,有很多都足夠早熟的,但能對一國刑法熟稔於胸,有理有據的質問公務員工作程序,也絕對是世間罕有的。
「那麼公子,」雲西接口繼續問道:「可以叫最先發現屍體的那位騎士出來談一下具體情況嗎?」
少年點點頭,朝著身後一擺手,立刻有一名騎士走上前。
雲西又將問題問了一遍,那名騎士回憶著說道:「當時路上一眼看到枯草地里躺著一個人,還以為是凍暈的乞丐,我就叫了一聲。我家公子聽了之後,便令我前去查看,一摸才知他身子都涼透了。」
「當時的屍體是什麼姿勢?後來翻動了嗎?」
「側躺著,背對著官道,我就摸了他的脖頸,確定已經死透了,就按公子的話蓋上了一塊車帷,別的什麼也沒動。」
雲西著重記下側躺兩個字,看來之前的少年說被人從車上拋扔下來,的確很有道理。
這時何捕快也走了過來,搖著頭,嘖嘖嘆道:「雲書吏,屍體是死了兩三天的,衣服是新換的,裡面都是傷,皮開肉綻的,真是慘極了。」雲西目光瞬時一沉。
以她前世的經驗來看,這不僅確是一樁兇殺案無疑了,其背後掩藏的隱必然也會深得嚇人。
就在何捕快向雲西講著其中細節的時候,從漆黑的遠方忽然傳來了一陣車馬奔馳的聲響。
所有人都抬頭望去,只見一個由數十隻火把組成的火龍隊伍正朝著他們的方向,急速奔來。
不多時就到了他們的近前。
為首的正是騎著快馬的符生良,這一次他仍是藍色錦衣便裝打扮,不同的是帶了帽子手套圍巾,還披了絨布大氅。
他那如玉的面龐,在曳曳的火光掩映之下,更顯得丰神俊朗,超塵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