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殷三雨本人!」雲西目光熠熠的說道。
符生良並不知道雲西已經見過殷三雨,目光一僵,還有些沒緩過神來。
雲南第一個反應過來,「你是說叫殷三雨去調動胡家的勢力?」
雲西向雲南投去了一抹讚許的目光。
雲南雖然少年天才,但是天才都是刑獄推斷,抽絲剝繭,邏輯整理,文化常識這些類型,對於人情關係世故,交際手腕不說是一竅不通吧,也強不到哪裡去。
如今只一點,就能明白其中要害,已是相當不易。
符生良也瞬間反應過來,驚訝的望著雲西,「雲姑娘已經說服殷三雨翻案了?」
屋中人一個比一個聰明,說話也是十分省事。
雲西本該舒一口氣,但是她就是輕鬆不起來,沉聲繼續分析道:「正是如此,之前殷捕頭一直認為無論是否中計,瀠兒姐都是死在他的失智下,折辱而亡。所以他痛恨自己,無法原諒自己,只求能把自己折磨死。」
符生良接著說道:「但是雲姑娘與雲兄已經查出,鄧氏胸口致命傷早就有,並不是死於自裁,應是死後被人偽裝成用剪刀自裁,以此來刺激殷三雨。殷三雨知道了這一層消息,便絕了自盡的念頭,一心想要找出殺害鄧氏的真正兇手?」
「沒錯。」雲西重重點頭,「在去聚豐樓之前,我才說服了殷捕頭,這會他吃了些粥,應該恢復了些氣力。我這就去問他如何能把中間派的捕班與兵房奚岱倫,再度拉攏回來。也許他們看到現在的殷三雨已經恢復了鬥志,咱們又有了新的證據成算,奚岱倫與徐仵作都會一起回來幫助咱們。」
符生良抬手打了一個響指,「這樣咱們就能撬動這一盤死棋。」
一旁的雲南皺了皺眉,上前說道:「事不宜遲,說服殷捕頭的事,應該馬上就要去操持,但是另一邊也不能放下。」
見一向寡言的雲南此時開口,符生良倏然斂了興奮,嚴肅了表情,「另一邊?別處還有什麼重要的證據線索麼?」
雲南卻是笑笑不語,無聲的將目光轉到雲西身上。
雲西心裡叫了一聲苦,這位嚴師的考驗真是無時無刻,隨時隨地。
她咽了一下口水,腦子飛快旋轉,很快就找到了之前的伏筆,轉臉面向符生良,從容一笑,「這個案子,還有另外一個角度,就是殷鄧兩家的傭人。」
符生良眼睛瞬間睜大,恍然大悟一般的點點頭,說道:「殷家的老僕還好說,很可能是幕後黑手為了滅口,或是妨礙到他們的計劃,所以才殺了他。
」人一死,線索也就斷了。但是鄧家王嬸娘先是在案發之前詭異離家,後面鄧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見她為主人家哭喪,這其中的確有疑!「
」所以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兵分兩路,「雲西肯定了他的推測,」一面請殷捕頭出招調動奚岱倫帶人封掉聚豐樓,一面迅速前去柳家莊,去找王嬸娘,萬一她真的也捲入了這場陰謀里,就隨時有可能被人滅口。「
符生良頓了一下,看了雲南一眼,遲疑著問道:」王嬸娘那邊情況估計也簡單不了,萬一碰到意外,交給旁人也不放心。「說著,他臉上表情越發堅定,直直看著雲西,慨然說道,」說服殷捕頭的事,還是交給雲姑娘你去做吧,王嬸娘那邊變數太多,由本官帶人去查,開始身著便裝,應該也驚不了人。「
雲西心中微微一動。
符生良對她的心意,早已挑明。
她亦相信他的真心,不過殷三雨對她的殷勤,符生良定然也看得到,他對殷三雨的敵意越來越強,她應該也是因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