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不會手搬起石頭要砸自己的腳吧?
這一腳下去,自己的腳底板不被刺傷,也是會被狠狠咯疼的。
誰知就在她的鞋底碰到立著尖利茬口的瓷片時,自己的腰身就被人用力抱住,身體平衡隨之一傾,腳就避開了尖利的傷害。
雲西心中哀嚎一聲,大女主動輒被男主攔腰抱住,而後二人緊緊環抱在一起,臉與臉近得互相的喘息都感受得到,卻無語無言,只剩四目含情脈脈相望,這樣的必備項目,竟然沒有出現在雲南身上,倒讓這個楊拓搶占了先機。
其實,這個也不奇怪,往往,太過浪漫又極其巧合的男女接觸邂逅,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
無論男方還是女方,總會有一方謀劃多時,才能出現這樣難得曖昧又能準確撩撥人心的瞬間。
不過,如此近距離對視,雲西才發現,楊拓的皮膚是真的好。
幾乎看不到任何毛孔,宛如嬰兒一般細膩柔滑,還帶著一種若有若無的幽然香氣。
那香氣她識得出,應該是沉香中絕品的奇楠,甘甜馥郁,襯著楊拓那雙柔光繾綣的眸子,讓人在渾不覺間,心神蕩漾。
他一張口,溫軟的氣息便撲在她的臉上,像羽毛輕觸,微微的癢。
「恢復雲家名譽,洗雪雲家冤情,甚至連姑娘兄長的士人身份也一併恢復。」楊拓溫溫軟軟的說著,目光在雲西臉上寸寸游離,漸漸的染上了一層情|欲的顏色,變得迷離恍惚起來。
雲西的心不由一緊。
如果她真的只是十六歲的雲西,那麼如此一個俊美男子,如此溫情的撩撥與直指要害的利誘,對於她來說,無疑是有巨大殺傷力的。
環在她腰間的手往裡一收,將她攏得更緊,他的臉正在緩緩逼近她的鼻尖。
雲西眼珠動了動,她看到在收緊懷抱之前,楊拓的雙眼忽的眯細了些,牽動眼角鼻樑均是一動。
最終,他的臉略過她的臉頰,唇湊到她的耳畔,輕聲說道:「以雲刑房的本領,只要恢復了士子身份,拓援助他順利科考,日後再度當上推官,便是早晚的事。又何必在這個小縣城苦苦打熬著著當個小吏?」
他側了側臉,對著她已經泛紅的耳垂,聲音更加低軟魅惑,「拓願意傾全力幫助姑娘與兄長。」
雲西緩緩閉上雙眼,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為什麼要對我們這麼好?」
楊拓微微一笑,沒有回答雲西,只是自顧自說著:「拓還沒有娶妻,不是娶不到,而是沒有遇到中意的女子。而姑娘便是拓唯一一個中意的女子。」
雲西聞言微微一笑,她正了正身子,糾正著自己過於被動的局面,與楊拓過於強勢的侵略攻勢,卻沒有掙脫他的環抱。
見雲西沒有徹底的反抗,楊拓心中一喜,也不好更加強硬,只鬆了些手上力道,攬著她的腰身,面對面直視著她的眼,「只是如今,你們雲家身份太敏感,錦衣衛嗅覺又那樣靈敏,正面去運作,勝算小些。你跟我進楊家,只要兩年,兩年後,幫雲家正了名,拓會擺出十六人抬的大轎,明媒正娶的許姑娘一個楊府掌家夫人之位。」
雲西凝眸一笑,「兩年?」
楊拓一手攬著雲西的腰,一手抬起,將雲西鬢邊一縷碎發,捋至耳後。動作自然的就像他們相戀已久。
他忽然靜了下來,不帶任何笑意,眼神異常認真的說,「從今以後,只要是你想要的,即便是天上的月亮,海里的寶珠,拓都義無反顧的取回來。」他又輕聲重複了一遍,「只要是雲西你,想要的···」說完,楊拓忽的又笑了起來,白白的臉頰上彎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他側了頭,望著地上瓷杯碎片,眼神中竟有幾分羞赧,「這些情話,拓從來都是最覺的牙酸的。不想今日說出,卻是真心實意,方知其中妙處。姑娘這般的女子,世間絕無第二個,我想,要是錯過了,該是會後悔終身的。這樣想著,心中的話,便止不住的要說出。」
雲西眸中忽然閃過一道犀利的光,她勾唇邪魅一笑。
楊拓被她譏誚的目光攝得一愣。
恍惚間,他竟覺得她的目光似秋涼的風,時而飄忽,時而清冷,教人琢磨不透。
雲西身子一動,沒有抬腿襲他下半身,也沒有羞澀得欲拒還休,卻是向前一探身,右手蛇一樣柔軟的纏上楊拓瘦弱的腰身,臉瞬間逼近他的鼻尖,挑眉輕笑道:「世間絕無第二個,這可不是什麼好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