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西收回視線,只做沒有聽到一般,大步跟上了前面的雲南,揚長而去。
出了聚豐樓的大門,雲西打眼一瞧,果然還是沒有看到轎子。
沒穿大衣,沒披大氅的符生良依舊是一騎駿馬,隻身而行。
雲西心中不覺好笑。
平日裡總是得他們這位美人知縣太過嬌柔文弱,今天他上個馬,揮個鞭,竟然都能叫雲西敲出幾分剛直不彎的男子漢氣度來。
緊接著,一群人該上馬的上馬,跑步的跑步,浩浩蕩蕩的奔回了滕縣縣衙。
一路上,引得街上行人全都迅速閃身,遠遠躲到一邊讓路。
百姓們瞧著這難得一見的陣勢,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回到縣衙之後,符生良就命令臨時被提來公幹的官差們,每個人從他個人名下領走一兩銀子,權做過年補貼,就可回家繼續休沐。
奚岱倫因著擔心知縣與楊家基本已經撕破臉皮,恐楊家狗急跳牆,暗中加害知縣與刑房,便執意留下了一些功夫過硬的兵丁守衛。
符生良推辭不過,便受了奚岱倫這一番好意。
雲西眼珠兒一轉,又對奚岱倫補充了幾句,叫他們也派出一些人手,保護好殷鄧兩家宅院。
又將聚豐樓與何捕頭一眾人等暫押至囚牢,符生良才與雲西雲南一起進了後院知縣。三人一進院門,符生良就教老僕將院門鎖好,自己則帶著雲西雲南徑直走進了書房。關好房門後,符生良擺手一讓,請了雲西雲南在主桌前落座,自己則走到一旁的火爐前,取下了溫著的熱水壺。
雲西趕緊拎起書桌上瓷茶壺,起身走向前,「大人,這些雜事還是讓屬下來吧。」
符生良並不多客套,將水壺交給雲西,幾步走回到桌子另一端,抬手從茶盤中翻出三個杯子,一放在雲南面前,側頭注視著雲西的背影,興奮的說道:「雲兄,雲姑娘,在去聚豐樓之前,生良先找了殷三雨,他這會兒精神好了很多,還說了很多重要的線索。」
雲西也似被符生良的情緒感染,她放下銅水壺,拎著注滿熱水的瓷茶壺,緩步來到符生良身前,星眸瑩瑩的淺笑問道:「除了替大人選出信得過的捕快兵丁們,殷捕頭他還有其他事說?」
符生良聞言一怔,臉上隨即又現出欣喜的顏色,笑眼彎彎的感嘆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雲姑娘的法眼。」
雲南端了一下空杯子,垂眸乾咳了一下。
雲西立刻又為雲南倒了一杯水,抬眸衝著符生良,又是一笑,「大人過獎了,雲西這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還是說說殷捕頭那裡還說了什麼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