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西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她攥著半截木棍的手瞬間收緊,「怎麼···怎麼可能?殷三雨身上的齒痕不可能是死去的人咬的啊。」
雲南把木棍從火堆里抽出,抬起頭,目光灼灼的望定雲西,「那一夜,殷三雨的確沒法殺死鄧夫人,也的確沒有辦法在鄧夫人身上留下齒痕與歡愛的痕跡。」
他目光忽然一凜,語氣也加重了許多,「但在理論上講,殷三雨在事發的前兩天,完全有可能早就將鄧夫人凌虐至死,那一夜,也許是醉酒,也許是對與鄧夫人的屍身有著一種特殊的癖好,所以殷三雨又去舊夢重溫了一次。」
雲西急的扔掉了手中木枝,手一撐地面就站了起來,她瞪紅著雙眼,厲聲爭辯道:「可是殷三雨做不到時時刻刻牽制著我和小六的動向,不叫我們回家啊,更何況院子裡還有那麼多其他人在場的痕跡,而且殷三雨也沒有機會在聚豐樓中的酒罈里給自己下藥啊!」
雲南卻是不急不惱,悠悠閒閒又撿起一根木枝,輕飄飄投進火力,「你剛才說的那些,全部都是推測,沒有一處可以落實的證據。」
雲西腳下一晃,表情木然的後撤了半步,咔嚓一聲踩斷了一節木柴。
毫無疑問,雲南點到了她之前一系列推理最致命的軟肋上。
看著雲西連嘴唇都慘白得沒有半點血色,雲南眉目一動,微有不忍之色。
但是那點不忍卻如蜻蜓點水,一閃而逝,他又低下頭,認真的注視著紅亮的火堆,繼續說道:「所以在沒有查得確鑿證據時,你就許諾殷三雨清白,並且還大規模透露案情分析,並點名要他去審其他疑犯,這就是確實的因私廢公,濫用職權,泄露案底的行為。」雲南每指出一處錯誤,每說出一項罪名,雲西的心裡就被無情的插上一把尖銳的刀。
她的指甲死死掐住手心,低下頭目光驚懼的喃喃說道:「證據···確鑿的證據?」像是忽然間想到了什麼,她猛地抬起頭,目光死死盯在雲南淡然自若的臉,「不對!」
雲南緩緩頭,望著驚疑不定的雲西,勾唇一笑,「什麼不對?」
「如果我的錯真的那麼不可饒恕,你這個天下第一正直推理小天才怎麼會一聲都不吭?如果殷三雨的嫌疑真的解不清,你怎麼會放任我因私廢公,濫用職權,泄露案底,而熟視無睹?」